七杀剑震颤,发出低低的哀鸣声,见主人又说这话,一行血泪从剑身上流了下来,似是无声的控诉。
木清雪指向七杀剑,目露疑惑:“它这是……哭了?”
姜朔眯了眯凤眸,握紧手中的剑,那剑登时就收回了血泪,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
与此同时,仓阑也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失去的痛觉恢复,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啊——痛,朕好痛!”
他摸上自己的胳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龙袍已经没了,整个人赤果的站在台上,像个跳梁小丑!
那位忠实的下属动作敏捷的脱下外袍跑了过去,替他掩盖裸露在外的身体。
仓阑怒不可遏:“是谁做的!”
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木清雪和姜朔二人身上。
少年眼神清冽,手中还拿着他梦寐以求的七杀剑。
他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原来是你们!把七杀剑还给朕!”
姜朔轻抚手中剑,嗤笑一声,“既然你想要,这剑就送给你。”
话音未落,他便将手中的剑丢向他,仓阑目光灼热又贪婪,几乎毫不犹豫就去接剑。
可七杀剑岂是谁都能控制的,甫一落到仓阑的身上就犹如一座大山,重重的将他压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先前被煞气割裂的伤痕在剑身的压迫下,痛的仓阑龇牙咧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忠实下属试图推开七杀剑,却仍是徒劳无功。
少了七杀剑煞气的压迫,越来越多的侍卫去抬剑,可七杀剑如屹立不倒的巨石,根本就推不开。
仓阑猜测是眼前少年动的手脚,他瞪了过去,恶狠狠道:“快拿开,朕命令你,把剑拿开!”
姜朔只冷冷觑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如水:“哦?我为何要帮你?”
仓阑怒极:“就凭朕是仓国的皇,你竟敢忤逆朕!”
姜朔冷笑,“仓相,五年未见,你便真以为自己是条真龙吗?”
仓阑愕然,目光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凤眸,心底竟生出恐惧来,“你,你到底是谁?”
“仓相果然贵人多忘事啊,连孤都忘了。”
姜朔走到他面前,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容颜。
“你……”仓阑被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你不是死了吗?”
“拖仓相的福,孤没死。”
姜朔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左右两侧的侍卫们拔出佩剑指向他,示意他往后退。
仓阑大呼:“给朕把他抓起来!”
众侍卫正欲动手,孰料仓阑的忠实下属倏然开口,抬手制止,“把剑收回去。”
仓阑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目光淬毒:“陈河,你要背叛朕?”
“背叛?仓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陈河冷笑,“若不是等待殿下复国时机,你以为我会做你的狗?笑话,我陈河生是为姜国,死亦为姜国。”
他站起身,转而向姜朔的方向跪拜,“微臣陈河,拜见殿下。”
姜朔扶起陈河,“若非李彦和陈河二位将军相助,孤早就死于奸相之手。”
李彦在他们来临城之前就给陈河送了信,让陈河在临城接应。
姜朔将七杀剑从仓阑身上拿起,陈河命人将仓阑五花大绑,迫使他跪在血山尸海前忏悔。
陈河见成堆的尸体,眼眶通红:“殿下,临城百姓死于魏国将兵之下,仓阑暗中找到七杀剑并未告知魏帝,并在此摆下祭坛,试图唤醒七杀剑。微臣无能,未救得了一城百姓。”
姜朔抬头望向魏国的方向,声音沉下:“陈将军不必自责,临城的债,孤自会找他们讨回来。”
仓阑在姜国肆意妄为,苛政猛于虎,百姓怨声载道,朝中将臣早有不满,得知姜国太子姜朔未死、仓阑被俘一事,竟没有多少人反对。
复国一事就这么草率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