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渊瞥了一眼,凤眸冷冽,半分温柔都没有,反而带着一丝厌恶。
颖贵人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垂着头,恨不得此刻有个洞钻进去。
她真是想不开,好好待在她的颖风轩不行嘛,非要来凑什么热闹,暴君还是暴君,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啊。
太监宫女们也被吓得够呛,他们还以为陛下会为贤妃撑腰,毕竟那秀女虽然侍寝了,可陛下连个封号也没有,他们便以为那秀女也不过是陛下的消遣而已。
如今看陛下的态度,根本不像要惩罚秀女,反而对他们娘娘生了厌恶。
怎么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众人也不敢多想,惊慌失措抬着贤妃去了太医院,颖贵人也是怕极,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洛北渊走到木清雪面前,见她右脸上一道浅淡的划痕,眸底怒意翻滚。
他都舍不得伤的人,谁敢动她!
抬手轻抚伤痕,他的声音轻柔下来,语气怜惜:“是谁伤了你?”
木清雪看了眼池塘泛起的涟漪,“我已经把她推池塘里了,陛下可要罚我?”
洛北渊一愣,旋即便缓缓笑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将少女打横抱起,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谁准你从养心殿出来的,身子还没养好……”
后宫里的妃嫔都是百官硬塞进来的,那些人是什么心思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不入后宫,没有子嗣,前朝的奏本早就堆成一座山,他也不管,时间久了,他们的心思也就淡了。
现在知道他会宠幸女子,又没有赐下封号,自然是想法子让自己的女儿争一争。
他不是不想给她一个位份,只是想给她最好的。
见少女一句话也不回他,洛北渊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问道:“你生气了?”
木清雪摇头:“没有。”
可她的声音闷闷的,少了往日的跳脱活泼。
洛北渊联系了今日发生的事,皱眉又问:“可是怪朕没给你位份?”
“嗯?我不在乎位份。”
木清雪抬眸瞧他,她只是气恼这样的朝代,把女子困守宫内,让她们无休止的争斗,一心为家族谋利益,活得可怜又可恨。
见男人一脸疑惑,她解释道:“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如果可以,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狗屁的责任。
她曾经也是背负责任而活的人,可后来她挣扎出来,只为自己而活。
在阿渊的身上,这些妃嫔的身上,她看到了太多世人所谓的责任,天下百姓、家族、孝道……可这些东西里都没有自己。
她不喜欢。
洛北渊脚步一顿。
之前她就说是为他而来,可他不明白为何会为他而来,难道他们曾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木清雪摇头,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声音也随之柔软下来:“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开心,比一切都重要。
少女的话令洛北渊浑身一震,他大步流星将她抱进养心殿,这一进就是一个通宵。
经历上次贤妃落水事件后,后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连前朝的奏本也大幅度减少。
他们深刻意识到,暴君还是暴君,过度干预后宫,只会让暴君发狂,并不能实际上改变什么。
养心殿内,木清雪和洛北渊二人正坐在桌前用餐,吃得不亦乐乎。
王公公早已习惯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乖顺的立在一旁当个柱子。
洛北渊:“阿雪,你想不想出去?”
木清雪眯了眯眼,“想啊。”
洛北渊放下碗筷:“明日秋狩,朕带你一起去。”
“好啊!”
王公公脸色微变,陛下酷爱狩猎,却从未带过任何女子去过狩猎场,这位小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