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道圣旨从天而降,风风火火传至木家和宸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宰府木存恩之嫡长女木清雪聪敏灵秀、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宸王祁渊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木清雪待宇闺中,与宸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美眷,特钦定为宸王正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吉日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木家。
木清雪听着圣旨的内容打着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在表示赞同,其实她只是单纯的疲乏。
这几日睡的少,好不容易昨晚睡得香,可今晨一大早就被香兰拽醒,说是圣旨来了。
她头一回听圣旨,但没想到这么繁琐,文绉绉的也听得不太明白。
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要给她和宸王赐婚嘛。
“臣女接旨。”
接过圣旨后,徐公公急步上前将她扶起,弯着腰极为恭敬:“大姑娘快快请起。”
他是景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对木清雪如此恭敬自然是因陛下看重。
木清柔跪的膝盖生疼,藏在袖子里的手也狠狠握紧,凭什么殊荣皆是她的,她只能顶着庶女的身份跪在这里。
她不甘心。
但一想到木清雪赐婚的对象是宸王,而不是靖王,她心里那股怨气也转为了喜悦。
一时殊荣而已,待到宸王薨逝,她一个寡妇又能幸福多少?
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就算她想要悔婚也不可能了。
哈哈哈。
她在心底笑得雀跃。
木存恩从木清雪手中拿过圣旨,打开又仔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父亲?”木清雪疑惑地看向他。
徐公公连忙转过身子,正对木相拱手道:“恭喜木相,贺喜木相。”
他时刻观察着木相的一举一动,从读圣旨到现在,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若不是多年为相的君臣礼仪,怕是他能破口大骂。
多年的好教养使得他没有做出破口大骂的举动,但那阴沉的脸色可是十足十的告诉别人:他想打人。
他扬手一挥:“徐公公,老臣送你一路,请。”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
难怪陛下让他亲自来传圣旨,要是那些小兔崽子来,恐是招架不住。
他也没有恼怒,转身向门外走去,“那就麻烦木相了。”
行至门口,他扭头冲木清雪莞尔一笑,身后的木存恩推搡着他往前走,险些踉跄摔倒。
木存恩伸手一拉,笑呵呵道:“徐公公小心看路啊。”
徐公公:“……”
还不是你推的!
抬腿迈进轿子,他招了招手,示意抬轿子的人走得快点。
轿夫腿脚更麻溜了。
宸王府。
祈渊拢了拢袖子,起身接旨。
他抿着唇,把笑意往下压,教旁人瞧不出喜怒。
待传旨的太监走后,他当即屏退众人,一个人拿着圣旨走进延庆殿。
甫一走进殿内,他将圣旨来来回回读了几遍,欣喜地在殿内走来走去,唇角笑意越来越大,最终憋不住了,朗声大笑。
苏衍玉躲在门后,从门缝处偷偷往殿里看,便见自家王爷在床榻上打了个滚,跟个孩子一样。
啧。
果然是被恋爱滋养过的人。
也不知他何时能被滋养下。
待到祁渊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坐直了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后,这才打开房门。
见苏衍玉倚在门口的柱子上,摇着扇子一副看戏的表情,他脸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去私库搬些好东西送去木家,就说是给王妃的见面礼。”
苏衍玉“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