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柔双目无神地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母亲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
“二妹!”木子绛打断了她的话,余光瞥到墙头上一闪而过的青影,冷眸覆上寒霜,微微摇首示意:“母亲只希望你好好的。”
木清柔捏紧绣帕,“兄长,清柔知道。清柔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她看向屋内抱紧被子的女人,冰冷的脸色渐渐缓和起来。
咚咚。
有人敲响偏院院门,春蝉小跑过去将合上的门栓撤下,打开院门,便见一个小厮躬身行礼。
“春蝉姐姐,老爷请公子速去准备,即刻入宫。”
春蝉搅了搅手指,“我知道了,这就去禀告公子,你先回去吧。”
待到小厮急切离开,春蝉左右环视了一圈,匆匆推开房门,转述了那小厮的话。
木子绛拢了拢袖子,星目间有微色浮动。
“二妹,为兄也不瞒你,陛下此番召我回京,有意让我扶持宸王。”
!
木清柔大惊。
陛下要给宸王赐婚,又让兄长扶持宸王,可宸王体弱活不过几年人尽皆知。
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木清柔垂眸,搅了搅绣帕,声音越发小:“兄长,你知道我一直对靖王有意……”
“为兄知道,”他目光柔和下来,“陛下赐婚一事为兄也已知晓,昨日便派人送信去了苏家,告知了舅舅和表弟。”
母亲乃苏家嫡女,当年虽因怀胎一事与苏家闹了点不愉快,但到底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更何况苏家这任家主苏格还是母亲照料长大的弟弟,对母亲极为尊重,而他的表弟苏玦在户部当值,任户部侍郎,与京都名门来往频繁,暗里皆为靖王谋划。
表面上,他写信告知的表弟苏玦,实际上是在向靖王递投名状。
如此一来,靖王便不会让清柔嫁给宸王,而他也会对清柔更珍惜爱怜。
“这段时日你就在府内多陪陪母亲,其余事都不必插手,为兄会帮你把路铺好。”
木子绛负手而立,眉宇间坚定而有魄力,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清柔明白了。”
她微微福身,送兄长离开偏院。
枯叶漫天飞扬,给院子里的萧瑟又添上几分,木清柔紧紧握住藏在袖子里的手,目光阴鸷寒凉。
若不是木清雪,她和母亲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而被她咒骂的某人正从墙头上轻盈月跃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灰,唇角微微一挑。
方才她走到后门时,恰巧听到偏院的动静,索性便绕路来看看,没成想竟被木子绛发现了,于是便佯装离去,又重新折返回来,听了一两句墙角话。
啧啧。
宸王这病秧子人设还真是在哪都被人嫌弃啊。
她拐过几道弯,熟练地从后门溜了出去,来到了街道上。
京都的街道依旧繁华,来往的行人你挨我、我挨你,却极有秩序,不至于发生脚踏事件。
顺着人群往前涌动,穿过几道小巷,绕近路来到了酒楼,甫一走到门口,便见店内已按照她的要求装修好了,满意的弯了弯唇角。
店小二急急走了过来,身子一弯,“客官来得巧了,小店昨日开张,您请上雅座!”
木清雪忍不住扶额,这酒楼明明就是改装重组,怎么能算新开张呢。
“带我去顶层的雅间,”她向店小二招了招手,附耳道:“你们掌柜的呢?请他过来下,就说东家来了。”
店小二一愣,旋即明白什么,领着木清雪去了顶层雅间,又喜又忧的往楼下跑去。
他喜的是有东家依傍,愁的是怕东家不好相处,给他们挑错。
掌柜听到店小二的传话后,提着衣角匆匆往雅间奔过去。
他盼来盼去,终于把东家盼来了。
见青衣公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