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得枯叶飘零,马车外倏然闪过一道暗影,旋即秦飞手中便多出一个精致的方盒子,那盒子只有巴掌大,上面刻着一个“阳”字。
秦飞眸光一闪,掀开轿帘将方盒递给祈渊,“王爷。”
祈渊眉梢微微一挑,看来是阳扬那边传来了消息。
骨节分明的手迅捷地扭动木盒上的机关,速度极快令人看不清细节,不一会儿他的手上的木盒变成了一只木质雀鸟,栩栩如生。
木清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这是机关术?
祈渊弯了弯唇角,将机关雀放在她的手上,解释道:“这是机关雀,主要用于传递消息。”
木清雪双手捧着机关雀,木雕的雀眼睛好似活的一般时不时眨眼,她伸出葱白指尖戳了戳鸟嘴,那鸟嘴倏然一动,冷不丁吓得她手一抖,机关雀险些飞出去。
祈渊从怀里掏出同样精致的方盒,打开方盒,里面只装着半盒黄沙,沙盒开口处有一个鸟爪印,他将机关雀的双爪对上印记,立在沙盒之上,鸟嘴在黄沙里啄动起来,不一会儿便现出一个字:城。
待到把一个字写完,它将头伸进黄沙里洗了下脑袋,清除了字迹,再次啄动起来。
周而复始了几次,最终连出一句话:“城郊月牙谷。”
木清雪眉头微皱,月牙谷?那不是当初她跟随黑袍男人去的那个山谷吗?
那个山谷除了条件简陋的山洞和成堆的尸体,几乎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这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祈渊扭动着手中的机关雀,将它恢复成木盒的原样,拿走右侧矮榻上的垫子,旋即那矮榻木板轻轻移动,现出一道暗格,他将两个木盒放入暗格之内,将矮榻再度恢复原样。
木清雪静静地看着他,左手轻轻搓揉了下耳垂,眸中闪过一道狡黠。
宸王还真是不避讳她啊,也不怕她把这些都泄露出去。
若是被他那几个兄弟知道了,怕是日夜担忧,恨不得找杀手刺死他。
她欺身而近,凑近他的耳畔,打趣道:“宸王您明明本事滔天,非要营造废物人设,我那个二妹可是宁愿背负刺杀皇子的风险也不愿嫁给你。你这是何必呢。”
祈渊闻言不由好笑,这女人是在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他抬眼对上她黑亮的眸子,“本王对你的二妹不感兴趣。”
“哦?”木清雪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眸光闪过一道笑意,“那你对谁感兴趣啊。”
“你。”
“噗——咳咳!”
话音甫一落地,她一口水喷了出来,溅在他如雪的大氅上。
“抱歉抱歉。”
她慌乱的帮他擦了擦身上的茶水,两只耳朵早已变得通红。
尴尬了。
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闹了个笑话。
“无碍。”
祈渊亦是耳尖通红,指尖挑开车窗帷幔,微风徐徐而来,带来一股清凉,亦抚平了内心的燥热。
方才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冒昧了。
松开帷幔,一缕寒风从缝隙里钻了进来,一缕墨发随风飞扬,轻轻滑落在他的肩上。
他扭过头来,正好对上木清雪的双眼。
一瞬间,车厢寂静的怕人。
车厢外的秦飞捏紧缰绳,一张正气十足的脸上微微带粉,神色却依旧淡漠如常。
苏衍玉说得没错,王爷早就对木姑娘动心了,就连他也看的出来。
不过木姑娘的反应,是婉拒了王爷吗?
“主人!”
许意焦急的小跑过来,她不认识什么宸王,听起来虽然很厉害,但孤男寡女的独处了这么久,万一主人受欺负了怎么办?
木清雪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询问道:“怎么了?”
许意瞥了一眼长相凶神恶煞的叶战,以及冷着脸色的秦飞,料到里面那人也很可怖,声音也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