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他猛然呕出一口黏糊糊的黑血,像是沾染上污秽之物,一股难闻的气味儿逸散开来,令众人忍不住作呕。
“他体内沉珂严重,这些时日也并未好好休养,所以愈发严重。”
宁川眉目拧成一团,眸底闪过复杂之色,他这积攒千年的旧疾,怎会在这一世就有所好转呢。
“可有缓解的办法?”木清雪拉住宁川的胳膊,急切问道。
“咳咳!”昏睡中的男人猛地又咳了一声,旋即缓缓睁开眼睛,虚弱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我已无大碍。”
木清雪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这人还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吗?都这么严重了,还要逞能!
她又想起那时大白明明虚弱至极,还拼命似的要去救她。
他不是前世的大白,没有那些经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他到底图什么?
一滴温热的眼泪溅到他苍白的指尖,江朔微微一愣,只觉指尖炙热的发烫,他一时慌乱无措起来。
她怎么哭了?
猜想她是担心自己,他登时从地上爬起来,扬手示意道:“我真的没事。”
“死江朔!”她忍不住虚捶了一拳,而后抬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一旁的宁川看着木清雪担忧着急的模样,眸子暗了下来。
难道他还是来晚了吗?
他微微俯身,伸手指向右侧,动作极为温和,“在下寒舍就在不远处,有何要事不如进屋再聊。”
江朔冷哼了一声,语气略有不善,“怎么哪里都能碰见你?”
宁川苦笑一声,从背篓里拿出一株花,解释道:“此乃天外仙,在凌晨开花时摘下入药,可治疗内伤。在下为等其开花,便在山脚寻了间屋子改做药舍,所以这么晚了才会来到此处。”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又向江朔躬身道谢:“方才多谢恩人相救之恩,在下……”
江朔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怕砸到她身上。”
瞥了眼木清雪,他无情的扭过头去,墨色长袍随风一扬,半点好脸色也不给。
宁川缓缓放下手,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早已习惯了。
一阵寒风掠过,吹得枯叶满天飞扬,落在几人肩上。
木清雪拍走枯叶,将那少女重新扛回背上,“宁大夫,辛苦带路。”
江朔虽不大情愿,但现今他也不好暴露身份,只能将就一下了。
他将那少年一提,跟着宁川一路走到药舍。
寒风吹散厚重的云,露出一弯明月,月光盈盈洒在众人身上,枯叶满天飞飞扬扬,一阵狂风吹过,胡乱了整个月色,山道上不时传来一阵阵哀嚎声,似是催促着众人归家……
药舍中,那对兄妹躺在床榻上,宁川施针将他们体内乱窜的毒封闭在一处,不让毒气扩散。
扎完针后,他从药柜中取去药材,放在外面的瓦罐里熬药,浓浓的中药味儿弥漫开来。
木清雪看着坐在对面淡然品茗的男人,全然不见方才那副虚弱模样,好似他的身体已然大好。
她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朔摇了摇头,瞥了眼杵在一旁的何旦,眼尾闪过一道寒光。
一旁的何旦哆哆嗦嗦,方才他就觉得这男人很不好惹,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没有问题。
这人的眼神好可怕啊。
江朔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身后忙碌的白色身影,细细摩挲了下右手大拇指,幽深晦暗的眸子里复杂难解。
从第一眼见到宁川就有一种后怕感,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哪怕他外表再如何随和,他的灵魂深处都在叫嚣着远离。
这个人,还会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是从亘远而来。
宁川将煎好的药端进里屋,捏住下颌,将汤药一一倒入他们口中,两人喝完药后,不多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