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存恩甫一踏入木家老宅,便吩咐了下人把苏氏母女叫去了书房。
书房内,木存恩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看着,目光却游离在外。
一瞬间,房间寂静的就连针掉下来也能清晰可闻。
枝丫。
苏氏推开房门,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眼眶红肿,询问道:“老爷,您找我们有何事?可是陛下说了什么?”
身后的木清柔黛眉微微一蹙,纤细的指尖狠狠掐进肉里,红肿的眼眶更红了一分,一滴泪水挂在脸颊上,似掉非掉。
她微微弯腰,极为恭敬的行礼,行为举止尖皆有世家贵女的姿态,“清柔见过父亲。”
父亲一回府便找来她们母女,定然是因为陛下说了什么事,而且同她有关,不知为何,她的心里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木存恩抬起头来,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陛下竟要她嫁给宸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来,语重心长道:“清柔,今日陛下找我是商议婚事。”
婚事?
木清柔心尖一喜,莫非靖王同陛下提了婚事?可父亲为何叹气,难道是为那个傻子叹气?
明明她才是能让家族荣耀的贵女,父亲为何偏爱那个傻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心里虽然愤怒,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淑女姿态,垂眸疑惑问道:“陛下要为女儿赐婚?”
木存恩微微颔首,拉住她的手,“是赐给宸王。”
此话一出,木清柔登时觉得五雷轰顶,险些踉跄摔倒,幸好一旁的苏氏扶稳了她,这才没有露出多大破绽。
她咬紧下唇,颇为委屈:“父亲,可宸王的身体……若是女儿嫁给了他,若是哪一天……女儿……”
木清柔捻起帕子拭泪,豆大的泪珠往下掉,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晕出一朵朵花来。
众人皆知宸王体质虚弱,怕是没有五年好活,她嫁给宸王不是让她守活寡吗?她从小立志要做皇后,就连礼仪都是严格按照皇后的标准教导的,让她嫁给一个残废,还是不能争夺皇位的病秧子,她怎么也不甘心!
苏氏在一旁也急了,若是陛下真下了旨意,清柔公然抗旨便有生命危险,可嫁给宸王也是毁了一辈子。
“老爷……”
木存恩打断了她的话,接着道:“因清雨之事,按照南召律法,这一年不得谈婚论嫁,所以婚事便暂搁了。”
苏氏登时一喜,“这么说,清柔还有一年时间,若是这一年宸王暴毙,那清柔岂不是……”
“住口!”木存恩眸光一沉,盯着她警告道,“你这话若是让陛下知道,我们木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苏氏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捂住嘴,不敢再言。
木存恩旋即敛了怒意,看向木清柔时眸光柔和了下来。
“清柔,这一年内你便做好心理准备,若是陛下来年再提婚事,怕是躲也躲不掉了。”
木清柔猛地抬起头,急切道:“父亲。”
难道父亲也打算让她嫁给宸王?
木存恩摆手制止,揉了揉眉头,显得有些疲惫,“你们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苏氏母女擦干眼泪,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揽柔阁,一进房门,苏氏便屏退了所有的婢女小厮,将房门紧闭。
一向举止端庄的木清柔坐在床榻上嚎啕大哭,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止也止不住,比死了亲妹还要伤心。
“母亲,这可怎么办嘛?女儿不想嫁给宸王,呜呜,不想做寡妇……”
苏氏将她揽进怀里,温柔的顺着她的青丝往下捋,认真的梳理起来,倏然,她的指尖一顿,眸中闪过一道寒意,凛冽异常。
“放心,不会的,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不会白费,母亲知道有个神秘组织,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能办到……”
木清柔愕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