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寒风呼啸,摇晃的树影犹如鬼魅般狂舞,不时传来猫头鹰的怪叫声,在暗夜里尤为刺耳,夏禾一个没站稳踉跄在地,吓得又再度对着火光拜了拜,“三姑娘您一路走好,这都是您自己的选择……”
木清雪扔了一颗石子,吓得她匆匆爬起来,还没等火花熄灭便仓惶的离开了。
“啧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夏禾的确有所隐瞒。”
木清雪急急走向火光前,扬起水花将火扑灭,那灰烬里还残留着半块白布条,她捡起来摸了摸,果然与木清雨头发上那条白线质地相近,而且上面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将白布条揣进怀里,足尖一点,又再度隐秘在暗色之中,只是她没注意到,在小池另一侧的假山处,有一双骇人的眼睛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再回刑房时,那两个守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直愣愣的靠在房门两侧,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溜了进去,旋即便大呼一声,“不要杀我!”
门外的两个守卫倏然被惊醒,全副武装的拿起大刀,见房门大敞,转头就往房内看去,便见木清雪双手抱头,十分害怕的缩在一角,刑房内乱糟糟的,好似被洗劫了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
“我好像看到一道黑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劈晕了?”
“我赶紧去禀告林嬷嬷……”
“别去,林嬷嬷若是同族长说,我们可就惨了!”
两人交谈片刻后决定隐瞒不报,若是此事被族长知晓,定然要质疑他们的能力,免不了会受到责罚。
“赶紧把里面恢复原样!”
守卫看了一眼木清雪,一个本就要死的人,早死晚死没啥区别,何必多此一举,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道:“大姑娘今夜无事,明日您安心上路吧。”
木清雪缩在一边,佯装害怕的点了点头,复又把头埋进怀里,待到两个守卫将屋内整理干净,推门出去后,这才探出头来,黑亮的眸子环视一周,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不知香兰那边事情可办好了,明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她可得好好养精蓄锐。
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她缓缓阖上双眼……
翌日清晨,靖王一大早便急匆匆来了木府,一进门便见木家内装饰全换成了白色,脸色一沉,心底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木清柔捻着帕子施施然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清柔见过王爷。”
一双红肿的眼睛内蕴着水雾,脸颊上仍挂着泪珠,娇滴滴的模样我见犹怜,看的靖王心尖一软,连忙关怀问候:“清柔,这是怎么了?”
“王爷,”清柔抬眸瞧他,却欲言又止,滚热的泪珠一颗颗滑落下来,“清雨没了,呜呜。”
“什么意思?”
靖王怔愣了片刻,回望四周一片缟素,心中一震,前几日他去静雨阁还活蹦乱跳,怎的突然就没了?
“是,是长姐害死了清雨……”
豆大的泪珠再次滑落下来,靖王忍不住抬手替她擦泪,声音却极为愤怒,“又是她干得好事!她在哪里,带本王过去!”
他虽然并不喜欢清雨,可她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妹妹!
究竟发生了什么,清雨有武功傍身,那个傻子是怎么害死清雨的?
他一甩袖袍,脸色阴沉好似黑压压的天,周身也释放着冷气,“清柔,你跟本王说说……”
两人一前一后往刑房走去,木清柔边哭边同他痛诉昨日经历,靖王的脸色越来越沉,眸中迸发着难以阻挡的杀意!
她根本不是傻子,原来这么多年都是装的,还屡次戏弄于他!清雨还未至及笄之年便被她残忍杀害,世上怎会有如此残忍可恶的女子!
刑房外,两个守卫站在两侧,见靖王怒气冲天的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王爷。”
靖王扫了他们一眼,冷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