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赌对了,笑笑能在霍景的掌心里受一辈子的宠爱,也未尝不好。
沈寒正在思虑间,忽而听得霍景道:“沈寒,你记不记得,本王曾说过,这一生,绝不会与父王活得相同。”
沈寒微愕。
“自是……记得的。”
这一句简单的话,让沈寒的心思复杂起来。
霍景父母的事情,沈寒是知道的。因为老宁王、宁王妃并不相爱,霍景的母妃独守空房、郁郁寡欢,最后卒然长逝。霍景年少失母,对此心结颇深。年轻时在沙场,霍景便说过“绝不会奉帝命娶妻”。
霍景这一辈子,不会与一个不爱之人共度一生。
沈寒抬眼,见霍景眉目沉静,不似玩笑,眼里都是认真之意。
良久后,沈寒叹了口气,道:“阿景,我当然是信你的。”顿了顿,沈寒说,“但我信没用,你得让笑笑妹妹信你啊!”
霍景的面色又不好了。
“轮得到你说这句话?”霍景说。
沈寒负手,低着头凑近霍景,问:“阿景,你能只有笑笑一个吗?她可只是个贱籍舞姬。你能待她好,十数年如一日吗?”
霍景冷着脸:“能。”
沈寒见他答得信誓旦旦,心里倒抽一口气。
霍景那张嘴,可是出了名的傲。心里再喜欢的,嘴巴上也不会表露,只给个眼神儿。那句话怎么说的?——心里软,嘴巴利。
能叫他这么干脆地答话,可见是认真的。
他知道霍景的固执,认定了一件事,那便一定要半成。于是,沈寒叹了声长气,道:“这样吧,阿镜,我就帮你这一回。”
能不能成,便要看阿景自己的造化了。
***
“采买东西?”
听着沈寒的话,唐笑语纳闷着停了手里的琵琶。
“可采买东西,都是英嬷嬷那儿的人在管。我一个没有进出令牌的,哪儿能出去呀?”唐笑语绞了下弦,声音有些儿闷闷的,“而且,我出王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京城是一点儿都不熟,让我去采买,非得把人跑丢了不可。”
沈寒绕着她打转,正儿八经地说:“你想什么呢!这可是我特地偷偷为你求来的好机会。你跟我一起出门采买东西,不就能顺便逛逛京城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唐笑语微微吃惊。
她知道沈寒的性子是坐不住的,但没想过沈寒这么大胆,竟然弄来一个采买的借口,要带她出王府去玩。
但想起霍景的面色,唐笑语光速摇了摇头:“不成,被上头发现了,那我可没个好下场。”
沈寒像是早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笑说:“别怕,那一日,阿景不在王府,要晚上才回来呢。更何况,有我在,谁敢罚你?就说你是被我骗出去的,不就成了?”
沈寒都这么说了,唐笑语还是果断摇头:“不成不成。”
看她拒绝的这么果决,沈寒头都大了。
看看阿景,平常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脸,这下好了,笑笑顾忌着他的凶狠,一点儿都不肯答应他的请求!
沈寒眼眸一转,忽而露出哀伤神情:“笑笑,你说你进王府这么久了,我对你,还算好吧?”
唐笑语点头:“自然是好的。沈大人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
沈寒叹一口气,道:“入了冬,我便要离开京城了。这一去,可能就是三年五载不回来。边疆苦寒,穷山恶水,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
唐笑语小吃一惊,结巴道:“何至于此?沈大人可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定会平安归来。”
“在离开京城前,我只想……只想和笑笑妹妹一道出去玩一会儿。”沈寒眼巴巴地盯着她,语气有哀求的意思,“便陪我出去逛逛吧?”
唐笑语坐不住了,两手绞着袖子,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沈寒待她,那自然是极照顾的。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