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举起了兵器,牢牢护在岳欣然面前,方才的笑谑竟叫他们忘记了,这两个老家伙,一个一手谋划那样严密的阴谋,谁也不知道现在对方是不是又在谋划着叙,另一个身上奇诡异物层出不穷,甚至那样的搜索都未完全搜尽,谁也不知道对方身上还有什么!
大衍眼神冰冷:“你是何人。”
年不过十五六,怎么可能知晓他们师门,定是长辈中有人透露了什么!
吴敬苍脑海中甚至已经绘出成国公陆平连同花氏上下所有人生平可能接触过什么人。
岳欣然只朝阿郑微微摇头:“无碍的。”
阿郑不甚放心地让开了一些,手中的长刀却始终未敢归鞘。
然后,看着对面两个眼神似老孤狼、好像随时可能扑上来咬断自己喉咙的老家伙,岳欣然才开口道:“我姓岳,去魏京之前,居于江陵。”
吴敬苍与大衍再次怔住,随即,大衍反应过来,嘴唇都不禁开始哆嗦:“你、你、你是……”
吴敬苍眼中惊喜又似有水光:“你的,不,敢问令尊如何称呼?”
岳欣然道:“先父讳峻,字险峰,号高崖,十余载前曾于江陵崖山立精舍授学。”
这二人俱是身子剧烈颤抖:“师尊、师尊……”
岳欣然心中一叹:“他三载前过世了。”
吴敬苍仿佛再也站不住一般,猛地扑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师尊!弟子竟没能再见您一面!”
大衍立在原地,眼眶渐渐发红,然后他猛地冲向吴敬苍,竭力拎起他吼道:“你这个混账!你这个混账!如果不是你!师尊定然可以看到我功成之日!”
吴敬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得这话,悲怒交加:“你那些歪门邪道!你对得起师父的教诲吗?!”
大衍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般,坐倒在地,然后掩面呜呜地开始哭了起来。
老头儿造的什么孽哟,看看教的这些问题儿童,岳欣然揉了揉额头:“打些水来,叫他们收拾一下吧。”
十余年前,岳峻罢官后曾在崖山开精舍讲学,他主张有教无类,不论学子是何出身,是何背景,都愿一一授学,那些无处求学的寒门学子蜂拥而至,崖山之下遍布草庐,人称“崖山学派”。
大约十年前,在“崖山学派”最为鼎盛之时,岳峻曾经向一众学子提出一个问题:如今天下初定,但许多贫苦者依旧食无果腹之餐、身无立锥之土,甚至纵观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如何才能令他们得以安居乐业?
彼时,学子们苦思冥想后激辩七日七夜,始终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让大家都信服的答案。
最终,众学子齐向岳峻请教。
岳峻只一声叹息:“惭愧,我亦无万全之策。”
众学子震惊,岳峻曾智定江山、执宰天下,连他都没有办法,那这个问题真的能得到解决吗?
然而岳峻却说:“青出于蓝而应胜于蓝,我能传授诸位的迄今已尽。此一问,万望他年重逢,诸位能予岳某以答案。岳某办不到的,却相信在座诸位中,定有人能办到!”
一席话说完,在众学子震惊的眼光中,岳峻解散了崖山学派,关闭了精舍。
如果不是吴敬苍与大衍争辩中隐约提及,岳欣然都不知道他们原来也曾在崖山求学。
待二人抽抽噎噎在席前坐下时,岳欣然缓缓道:“取尽豪富所有,分予贫苦百姓……先不说此事办不办得到,吴先生,你想好怎么回答我先前那六个问题了吗?”
回想起岳欣然先前的灵魂拷问,吴敬苍抽泣都噎住了,然后他随即想到,难怪这般犀利,却原来是师父的独生爱女,索性光棍地认输了:“办不到,我认输,我的法子回答不了师尊当年的疑问。”
十年赌约,终于听到这家伙亲口承认办不到,大衍简直神清气爽。
吴敬苍却瞅他一眼,冷笑道:“我办不到,你那歪门邪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