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茵恩点点头,“妾不敢隐瞒娘娘,原本妾以为皇上只是不喜欢妾,可后来妾私下问了一下其他姐妹,她们同妾一般,也都只是枯坐了一夜,并未曾伺候过皇上。”
季泠第一时间就相信了方茵恩,因为楚寔回内殿的时间实在是太早,早到几乎做不了什么事儿。至少在季泠的记忆里,楚寔可不是那么短时间就能满足的。
只是她不懂,楚寔这是闹哪般。
“你怎么想着告诉本宫这个?”季泠道。
方茵恩苦笑,“先才娘娘提起皇子的事,妾才不得已直言的。妾知道娘娘和太后对妾等都抱着极大的期望,可生育子嗣却也不是妾等一人能做到的。”
季泠方才明白,方茵恩这是怕苏太后怪罪她呢,怪她们不得力。
“这事你对太后说了么?”季泠问。
方茵恩赶紧摇头,“余公公警告过臣妾等,乾元宫的事儿绝对不许传到慈宁宫,否则……”
季泠揉了揉额头,不过才一下,方茵恩就走了上来,双手轻轻地按上了季泠的太阳穴。“妾僭越了,以前在家时,妾身姨娘也时常头疼,所以妾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了一手按头的手法,姨娘说很有效。”
方茵恩的手法的确很舒服,人也乖巧,季泠真不明白楚寔对这样的可人怎么会无动于衷。
实则季泠也不是没怀疑过的,她与楚寔同床共枕都快一年了,他虽然偶尔在嘴上会暗示一下,可手脚却一直规矩得很,从没试图在肢体上亲近过她。
其实即便是口头的暗示,也是极少极少的。
如今听方茵恩如此一说,季泠原本的一点点疑惑就放大得接近了肯定。该不会真如外间传言的,楚寔在领军期间伤着身体了吧。
回到乾元宫,季泠丝毫没有泄露方茵恩说的话,她也尽力做到一切如常。如果楚寔真的身体出了问题,那她问出这个问题,无疑就是在揭他的伤疤。季泠不愿看到楚寔受伤,也心甘情愿为他做这样的掩饰。
可如果楚寔的身体没问题,那他做事儿也是自有道理的,容不得她置喙。
所以方茵恩说的话,除了在季泠心里激起了一点点的水花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结果了。对季泠而言,楚寔能不能人道,还真没那么重要。
不过过了几日,又发生了一件事,越发肯定了季泠的怀疑。
楚寔下旨为众皇侄请先生,学馆就设在宫中,请的先生也是翰林院侍讲,这完全就是历代皇子的待遇。这旨意一下,就给了朝中大臣一个极其明显的暗示,太子指不定就要从这些皇侄里产生了。
苏太后的反应自然是最激烈的。“大郎,你为何突然下这种旨意?”
“儿臣就这么两个兄弟,楚家也就这么些男丁,自然容不得他们长歪了。翰林院的人都是从天下选出来的学问最好的人,有他们当老师,对昌哥儿他们是最好的。”楚寔道。
“你不要跟哀家打马虎眼,你如今这样做只会让他们产生不该有的妄念。将来若是你的孩子出生,岂非要被人忌恨了?”苏太后道。
“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么?总要提前做好其他打算才好。也能安朝中大臣的心。”楚寔道。
“安什么心?他们哪儿能安心?”苏太后道。
“母后别气了,儿臣不是按照你的意思临幸后宫了么?一天都没落下,一个也没落下。”楚寔这话说得有些吊儿郎当的。
“说不定就是这样才怀不上的。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日承宠,如何能怀上?”苏太后道。
“那母后选一、两个你最瞧得上的,儿臣就专门临幸她们好了。”楚寔的态度可是异常配合。
然则苏太后却越发地不放心了,可也没什么借口再指责楚寔,只能不甘地闭上嘴。
待季泠来问安,苏太后留了她说话道:“大郎这一月冷落你了,皇后心里不好过吧?”
季泠摇摇头,“妾和母后的心思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