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给你撑腰,你这时候知道怕了?”
是的,她怕了。
她怕这样诡计多端手段狠毒的柳时明,倌倌心中默默的回道,嘴上却说:“今日掌柜的说店里新进了一批新茶味道不错,柳表哥不陪着倌倌下楼尝一尝?”
柳时明听她语气松动,不但脸色没缓和,反而怒意更甚,他寒声道:“你不愿见我,就不用在这给我油嘴滑舌的找借口,我不想听,我来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回到我身边?”
倌倌本就是敷衍柳时明心下揣揣,闻言震惊的险些咬掉了舌头,再不知这柳时明今日是吃错药了还是喝酒抽风竟然跑来问她这个“滑稽”的问题,也顾不得心虚了,她瞪圆了一双明眸,大着舌头:“柳表哥……柳……你说什么?”
然,柳时明根本不给她复述方才他说过的话,他似怒极猛地上前一步,倌倌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只听“咚”的一声,她的后背已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她疼的小.脸猛地皱起,还没将后背从墙上挪开,柳时明已先一步欺近她,他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冷冽渗人:“你不愿离开韩暮是不是?”
倌倌从未见过暴怒的柳时明,吓得顿时连呼吸都轻了,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就要点头,抬眸就瞥见柳时明因愤怒而赤红的眸子,生怕再惹怒他,她忙胡诌道:“你……你这,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此言一出,柳时明满是怒气的面容霎时缓和了些,他朝后退了半步,依旧是那个翩翩君子,而吐出的话却不那么君子了,只听他冷嗤道:“现在知道怕了?”
她根本不知柳时明再说什么!这话要她怎么接呀?倌倌缄默的闭紧嘴巴。
见她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柳时明又是一怒:“你勾引韩暮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倌倌被他一噎,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羞愤交加的攥紧了掌心。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落入柳时明眼中却成了羞愧,柳时明见她这般,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他抿着唇冷声道:“昨日在刘府你应下我的事可记得?”
听他语气似消了气,倌倌木着脸迟疑的点头。
许久,柳时明目光越过她盯着夜空,语气平缓的忽然道:“离开韩暮,你爹的案子我帮你,待你爹的案子一了,我便依你所愿,和你成亲。”
若说方才失常的柳时明让倌倌震惊,那么这会儿说出娶她的话的柳时明就让倌倌惊骇了。
她再想不到柳时明深更半夜来找她,和她饶了这么大一圈子原来是要对她说这个!要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青枝说柳时明要娶她的话,她还只是当个笑话听听,并嗤笑青枝:“柳时明若娶她,那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而,她知晓此刻的柳时明对她说这些并非说笑,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有点不知所措,倒不是因她和他旧情难续而感到尴尬,而是不知该如何婉转的回绝他。
就在她犹豫这一空隙,柳时明蓦地拔高了音:“你爹的案子,韩暮帮他翻不了案,你再缠着韩暮也没用,我还是那句话韩暮没那个本事,我可以说,这普天之下若说谁能救你爹,那个人只能是我。”
倌倌猛地从他话中回过神来,震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柳时明淡淡的道。
倌倌惊骇的张张嘴,火光电石间忽然想到之前柳时明对她说的话,他屡次说韩暮帮她爹翻不了案,起初她对她的话只是起疑,如今再听他亲口承认,她难免激动,忙强行敛住心神道:“你叫我如何信你?”
倒会讨价还价!消了怒火的柳时明淡淡睇着她,“你爹开罪的是圣上,圣上要你爹死,他会允许别人替你爹翻案吗?”
倌倌闻言,心头如遭棒喝,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快的令她抓不住,她本能的惊惧反驳道:“我不信,我爹一生为国为民从不曾做恶事,圣上为何要杀我爹这样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