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出底牌:“美人儿,进去陪兄弟们喝一盅酒,爷是惜柳亭的亭长,少不了打赏你。”
听到名号,附近围观者又多了一些,人群中嘶嘶有声。互相叫唤着耳语。
“前些日子,这姓周的还带着几个人糟蹋了那边桃花厅的莺莺姑娘,三四个人、把个娇滴滴的窑娘折磨得不成人形。真是作孽啊。”
惜柳亭长周天情在西陵县臭名远扬,此人仗着家中有人在京城当官,在当地作威作福,便是花街柳巷都常常白嫖不给钱,偏偏县太爷不敢管他,报官也没甚大用,是勾栏院各家老老板顶顶头疼的人物。
他名号响当当,燕老二却一动也不动,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若是我不愿呢?“
他声音低沉,听得群人疑云丛生,只道为何这娘子长了一张绝色容颜,声音却像个男子。
周天情冷哼道:“愿不愿意,那也由不得你。”
燕老二微笑道:“皮肉交易,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周天情懒怠与他多言,大手一挥:“绑走。”
正此时,人群中忽响起一声脆生生的:“且慢!”
周天情刀尖一般的目光所至,人群自动分开,只见一个华衣少女,一手握着剑,冷脸俏立,正是苏缨。
周天情侵淫市井多年,在见到苏缨时,目光微微一闪,经验告诉他这个女娃娃不好惹。她身上穿的衣裳精细至极,细细看裙裾之上还有号称寸寸是金的苏缎天香绣,腰间佩的玉成色清润,绝非凡品,还有她发间葳蕤的珊瑚玳瑁,在西陵很是难得,必出身豪富之家。
这样的人家,要么是士族,要么是商贾。就算是商贾,为找靠山,大多与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天情左右一扫,没见有人跟着她,心里疑窦丛生,道:“小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苏缨道:“他不愿跟你走,你为何要为难他?”
周天情耐心逐渐消磨,也不屑跟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多加解释:“关你屁事,赶紧给老子滚蛋,再多事,老子管你哪里来的,一起带走。”
好心人在身后劝苏缨快不要多管闲事,连燕老二亦是带着怒色呵斥她:“你做什么,赶紧走。“
苏缨没有倒退,反倒朝前迈了几步,站在了人群中间,笑眯眯的说:”我倒要看看,是谁拿得动我。“
周天情被挑衅的理智全失,当下也顾不得在意她的背影,怒吼:”给我上。“
两个随从来拿苏缨,苏缨身形灵动,微微闪身,也不拔宝剑,反倒用手去够来人。
随从碰到她的手的,忽见她袖口之间毛茸茸不知闪过了什么,自己掌心便是尖锐的一阵剧痛,勾皮带肉,痛的他惨叫出声:”这丫头带着暗器!“
摊开手一看,鲜血淋漓三道抓痕,绝非人力可为。
苏缨脚步极快,转身容袖子去扫另一面,不见她袖中怎么动作,数道血痕霎时又出现在另一人脸上。
她负手在后,自己脸色也微微泛白,袖中似有物起伏,被她运力按住,语气冷然:“我这白猿爪滋味如何?这是小菜一碟,与你们开开胃口。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叫你们脑浆崩碎,死无全尸。”
第8章 仗长剑乱红为雨
两方开打,虽然不过两个回合,烛情楼前已混杂不堪,兵荒马乱。不知是谁碰着了楼下大竹篓子里装的红花,这勾栏用来当筹码用的花顿时打翻得满地都是,再被行人所踏,满地碎红。
苏缨气势非凡的白猿爪一席话,顿时让四周还要围上来的几人有些犹豫。
一人擦着脸上的血痕,呲牙咧嘴,对周天情小声道:“亭长,有诈,她暗器锋利异常,像淬毒了。”
周天情疑虑更深了一重,心下转过几个念头,这丫头装扮大有来头,又敢独自一人行走,仗义出头,只怕真有些不好惹。可他又舍不得将到口的肥肉放走,双眉紧拧,死死盯着苏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