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把钱还给我了。”
月儿带着袁倚农在交通银行的存款票据,领着槃生,连夜赶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临行前,月儿试着给北京的宋小冬打了个电话,颇为意外的,还真的接通了。月儿便让宋小冬为她打探好了去交通银行取美金和买机票的相关事宜。如此一来省下不少心,一路上也算得上顺遂。
到了北京,也便一刻没有耽搁,取了美金,便被送去了机场,恰有时间合适的去往昆明的飞机。
往机场走这一路,宋小冬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到了云南,拿着这么多美金,也不怕有什么闪失?”
月儿知她不吝惜钱财,是实打实地关怀着她的安全,于是安慰道:“我和槃生也不张扬,没事的。”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再说了……到了云南,你两眼一抹黑,知道到哪里去买药么?”
月儿正欲说话,又被宋小冬止住了。
“我知道你想去找木旦甲,那我问你,你如何能联系到木旦甲,你知道土司府在哪里么?”
月儿脑子一热便满腔热血地来了,被宋小冬这么一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算了吧……就知道你这小丫头办事不牢靠,喏。”宋小冬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滇南土司府的地址,你要从昆明再坐许久汽车才能到的。一路上可多留个心眼,记着,钱不重要,药也不重要,活着才最重要。”
这是月儿第二次听到这话了,心头暖烘烘的。她郑重其事地点了头允诺:“放心吧,我会多加小心的。”
从北京飞往昆明的航班,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从美利坚进口的道格拉斯客机,能坐三四十人。另外一种则是更为小型的斯汀讯客机,仅仅能坐上十个人左右。
对于毫无经验的一行人而言,总觉得官老爷坐轿子,坐上的人越少,越显得尊贵些。直到工作人员并不十分有耐心地说了句“大飞机稳当,不容易掉下去”,才吓得宋小冬赶紧道:“买大的!”
工作人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买大?您当赌场押注呢?高级座3000大洋,普通座1080,要哪种?”
月儿惊愕于一张飞机票竟然可以贵到这种程度,尽管她如今并不吝惜钱财,但也知道这票价足够多少人活命了。
“要普通的座位……还有更便宜的么?”
工作人员彻底被这两位女士给逗笑了:“您自己长对翅膀飞去,不就便宜多了么?”
月儿再不肯多言,便买了机票,在工作人员不甚热情的引导下,带着槃生登机了。
已值深秋,月儿从东北来,已经在旗袍外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刚到了北京,也没觉得过分热。可一进了飞机舱,仍觉得憋闷不已,只得褪去了外套,露出了两条粉藕似的脂玉臂膀。
淡雅的香水味弥漫开来,不由地扩散到逼仄机舱的每一个角落。倒给这本就不甚流通的机舱带来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新,同时也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机舱不大,人迹更是寥寥,约莫着有十几个人的影儿吧,唯月儿一个女儿身。
月儿也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灼灼目光,此刻她身在异乡,又在这逼仄环境之中,心底难免打鼓,想了想,又将外套穿了上来。别惹什么事端,也惹人注目……她还有大事要做呢。
月儿坐过了汽车,坐过了火车,虽然最开始都有些小小不适,都忍过去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飞机的不适反应会这么大。
起飞时巨大的后坐力让月儿几乎陷进了椅子当中,她死死地攥着椅子的把手,咬紧牙关,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胃里似有一只大手在来回搅弄着,翻江倒海的,紧张难受之余,余光里忽然瞥见旁边坐着的槃生,脸色更是惨白不堪。
感觉只要一碰,就能呕出来一样。
一直到了平飞的阶段,月儿这颗心才浅浅落了肚子,缓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