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法,遂了韩江雪这幼稚的意愿也好。
月儿下楼,果然韩靖渠带着一众姨太太们正围在桌前准备吃早饭。韩江海因为天津之事被临时革了职,便没有再回松北省去,而是一直住在了韩家。
看着这对昨晚闹出了好大声响的年轻人,众人皆是一副“我什么都懂,不必解释,你们年轻人高兴就好”的神态。唯有韩静渠因着与韩江雪的争吵而面带愠色,低头吃饭,未发一词。
月儿礼貌地向诸位长辈请了安,旋即坐了下来。看着韩江雪冷峻的侧脸,下颌线紧绷着,丝毫没有向韩静渠打招呼的意思,心下暗忖,这般执拗的性子,可不是要吃了许多亏的?
月儿笑意盈盈开口:“父亲,我听江雪说,还有几天,便是您老的生辰了。江雪和我商量着,想给您热热闹闹半个生辰宴,您看,您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没有,儿媳帮您去办。”
韩江雪略带诧异,他何曾提过韩靖渠就要过生日了,更没有商量过要出面为他办寿宴的事情。
韩靖渠舀了一口豆花放在嘴里,不紧不慢地思量着今日想小儿媳妇的殷勤劲儿,心中不免生出一种错觉来。
八成是知道他要给儿子纳妾,怕失了地位,在家中愈发勤快起来了。
想到这,一直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韩静渠拿乔起来:“算了吧,也不是什么整数,家里人吃顿饭就行,何必大操大办呢?”
月儿碰了软钉子,韩江雪知父亲的为难之意,心下愈发愤恨,桌下的双手紧攥着。
月儿适时趁着众人吃饭,伸手抚了抚韩江雪的拳头。示意他不要有过激的言论。
笑意不减,继续说道:“父亲,月儿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孟浪了,也僭越了。家中有母亲诸事操劳着,肯定早就为父亲的寿宴准备妥当了。平辈中又有大哥大嫂,都是能干之人,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小丫头出面。不过这确实是我和江雪的一份孝心,想着为父亲热热闹闹办一场,让家里人都齐聚起来,您老也高兴高兴。您看,要不您就允了?”
二姨太一听这话,生怕自己的儿子落了后,赶忙说道:“你确实不该强出头,孝心哪里显示不出来呢?你前面还有两位哥哥两位嫂子,她们哪个办不好这寿宴呢?”
大夫人虽不是韩江雪的亲生母亲,与韩江雪的感情也隔着层肚皮。但权衡利弊之后,她也知道这位过继过来的儿子是她此刻唯一的靠山,也知道亲疏远近的道理。
她此刻悠悠开口:“这个家,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来操办的。如今岁数大了,身子骨和脑子都愈发不中用了。依我看,这差事就交给月儿来办,挺好的。人家女儿家,能干成那么大的事业,操办个生日宴有什么做不好的?”
二姨太惯来是不与大夫人起正面冲突的,也知道自己出身至此,挤破脑袋也是扶不了正的。不过面对儿子此刻的困境,她还是要搏一搏的,赶忙又欲开口辩驳一番。
月儿见时机成熟,赶忙做起了和事佬:“母亲,二娘,快别吵了。都怪月儿不好,平白惹各位长辈生气了。这样吧,左右父亲的生辰还有小半个月的观景,大嫂若是不忙,我想邀请大嫂从松北省过来,小住一阵子。我也好向大嫂讨教一番。”
二姨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既不伤和气,又不让自己的儿子儿媳落了后,于是赶忙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你大嫂啊,最是厉害的,持家管事有一套,你正好和她学一学。”
韩靖渠在一旁一言未发,从头至尾看着两辈人为了他一人而争得面红耳赤,男人私心里的那点虚荣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他刀尖上舔血一辈子,征服了东北的万万人,但那种成就感都不及眼前的女人们为得他欢心的争斗来得直接痛快。
有时候,男人的虚荣感就是这般幼稚且毫无道理的。
他吃罢早餐,决定道:“那就让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一起办吧。记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