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临时羁押室里只有他们三人了,月儿刚想开口,刘建德先推开了月儿,一把拽住自己的姐姐,逼着她看向他的脸。
“姐,你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你都是靠啥赚的钱养家?你和那个秃子到底啥关系?他为啥搂着你的腰?”
刘美玲拼命想要挣开,奈何却没有力气。终于,她在无尽煎熬与逼迫之下,情绪彻底崩溃了,她声嘶力竭地长吼了一声,然后差一点便跌坐在地上。
被月儿和刘建德同时拉了起来,才恹恹倚着墙,低声啜泣着。
“你不都猜出来么?还来问我做什么?娘有病,你要上学,难道钱能大风白刮过来么?”
刘建德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青筋暴起,转身一拳锤在了墙上,登时便血肉模糊。
月儿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刘建德,于月儿心中,刘美玲跟像是一面旗帜,告诉月儿即便处境再过于艰难,仍可以保持本心,保持上进。身为女子,也可以出人头地。
可眼前的现实让月儿心中的这面旗支离破碎。
她想要质问刘美玲,可转念便觉得自己既没有立场,又不能这么做。她便是那泥淖之中侥幸爬出来的人哪。她怎么能不知道,深陷其中,那难以自抑的痛苦?
月儿推开刘建德,走到了刘美玲的跟前。最终,她把刘美玲揽在了怀里:“没事的,都过去了。”
刘美玲却一把推开了月儿,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小兽:“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也不用作出这样一副姿态。你心里现在已经鄙视我了吧?没关系,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你走!我不用你管!”
月儿看着她失去理智的样子,一把攥住了她伸出一指的手腕,狠狠向下拉去。举手,便是一巴掌。
“我说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听明白了!往前看,以前的事情就没了!你明不明白!”
月儿的嘶吼声里带着她的愤怒,辛酸与心疼,她猩红的双眼逼视着眼前的女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问道:“谁没有过去?就永远都不肯走出来了么?”
“我没有过去么?我的过去比你的辉煌么?我现在的处境比你乐观么?”
月儿每说一句,便向前逼近一步。刘美玲的目光躲向哪里,她便将自己的脸凑到哪个方向。
那极具压迫感的气势逼近刘美玲,让刘美玲终于,无路可退。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了月儿,“月儿,你怎么才回来。”
二人相拥而泣,不多时,方才的警员带着一个秃了头的男人进入了羁押室。
随后,警员恭敬侧身,迎进了一个岁数更大一点的男人。月儿并不会看警察的品级,但猜也猜得出来,这是一位长官。
“少夫人,这位是我们警局的局长,张大生局长。”
月儿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旋即伸手:“张局长您好,见笑了。我突然见到表妹在这受了委屈,太过激动了。”
那局长笑意盈盈:“少夫人,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让刘小姐受委屈了。”
那秃子在一旁听得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和自己在床单上滚了下来,因着点价钱而大吵一架的野鸡,竟然是堂堂少帅夫人的表妹。
“少夫人,您别认错人了,她……”
月儿冷冷问道:“我自己的表妹都会认错?倒是你,与我表妹什么关系?”
男人一时语塞,他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说自己是嫖客吧?只得哑巴吃黄连,说道:“萍水相逢,萍水相逢。”
月儿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在哪里高就?”
“在下是民政局副局长,郭友浩。”
“郭局长,萍水相逢,你就对我表弟大打出手,连扇了他几个耳光?萍水相逢你就和我表妹拉拉扯扯?”
郭友浩恨得牙根直痒痒,心想真不该贪这点才,早知道给够了钱,也不至于惹这麻烦。
“误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