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家夫人才是真的瘦了。”
月儿经此一事,确实消减了不少。一直以来的婴儿肥都不甚明显了,洋装也富余出一圈了。
可她仍旧打肿脸充胖子:“我哪里瘦了,你记错了。”
韩江雪抬头看了一眼秦夫人,旋即俯身凑到月儿耳畔,嘶声低语:“抱着都觉得硌了,还说没瘦?”
月儿见他没正行,恨恨在他胸口掐了一把:“没良心。”
秦夫人从旁看着一对新婚小夫妻如胶似漆,怀念起自己的年轻时光来,不由觉得人生美好,也便多了句嘴:“韩少帅,你真的好福气。你知道这些天你的夫人为你奔走,都到了能与总统府抗衡的程度了。”
韩江雪几日来不闻窗外事,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底气多来自于自己的父亲和兵权。
他万万没想到,原来力挽狂澜的,是一双温柔手。
他知晓月儿是如何一个连声线都细软温和的女孩,从不与人争抢。让她来堪堪对抗这个近乎于泰山压顶的强权世界,当是如何艰难。
韩江雪不知道其中细节,但也能想象得到,月儿该是经历了怎样一番苦楚。
他万分自责,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无法给她一个躲避风雨的港湾,却要让她去为他遮挡风雨。
可此时不是诉衷肠的绝好地方,他也不想过分将二人的脆弱暴露给外人。
只得忍住一腔酸涩,大喇喇笑了起来:“我家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看来医生给我诊出来的病有救了。”
病?韩江雪生病了?月儿刚刚平复的心绪又一次被撩起,急切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嗯,医生说我这胃太不好了。以后都得吃软饭了。我还想着没地方吃呢,如今看不发愁了。”
月儿一颗惶惶之心,没心思开玩笑。起初真的没有听懂,带她准备再朝着秦夫人发作,想要来粥饭流食的时候,看着那二人的笑意,突然明白了过来。
恨得她牙直痒痒,小拳头直接怼在了韩江雪的胸口:“没个正形,我不理你了。”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月儿确定了韩江雪是安全的,便对秦夫人说:“好了,我们尽量今天把事情办成吧。我现在回家,给东北打电话。交代一定会给总统府的,只是具体程度如何,得看我们大帅的意思。”
月儿话说得轻巧,可心中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底气的。几日来和东北联系,韩静渠反复无常,一会是一副大义凛然,宁舍儿子不舍江山。一会是激愤难当,叫嚣着要打到北京城来。
从没有一刻冷静地与月儿统一战线上来。
月儿回到家,又打了四通电话,才安抚了韩静渠的情绪。最终,达成统一,决定给总统府三条承诺。
第一,严惩凶手韩江海,削去他的兵权,转为闲职。对于这一条,韩静渠起初是万万不同意的,但月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不过是数月的光景,做做姿态,再官复原职也不迟。左右东北都在他韩静渠的掌控当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第二,安抚韩家遗属,善待他的独女。韩家承诺,只要韩家还在,韩家的独女还活着,他们就负责到底。这对于家大业大的韩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困难。
第三,韩家承诺两年内不参与其他军阀的任何军事行动。东北本就打算于一隅休养生息,这条基本上毫无意义。
韩家承诺的三条,对于总统府而言,算是给了台阶下,双方都有面子,也就没什么可继续追究得了。
可唯独李博昌一家听闻之后不肯罢休,李家人坚持要让韩家赔付十万块大洋。
如今兵荒马乱,寻常人家养家糊口,军阀的日子也不见得会这么好过。他们手里养兵,养的便是千千万万的家要糊口。
韩家对于这笔钱,是有些犹豫的。
韩静渠坚信这笔钱就算不出,总统府也不会继续扣人。可月儿却不愿意再冒一把险。
她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