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缙俯身,抱住了她。
“砰”一声脆响,是衣袖带翻了炕几上的茶盏,茶盏落地摔碎,有些烫的茶汤溅湿二人衣摆,只已无人理会它。
楚玥回抱他,她仰起脸,一个吻落在她的眸子上,她眼睫颤了颤闭上,柔软唇辗转片刻,沿着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瓣上。
楚玥搂着他的脖子,微微探身,主动回应他。
傅缙呼吸顿了顿,双臂一用力,骤深入加重了力道。
温婉柔顺,唇齿相依,连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他想,这也是极好的。
没辜负祖母期盼,他还得了一心意互通、全心全意相爱的妻子。
他当珍惜眼前人。
……
两人都喘息着,温热的皮肤熨帖了彼此,有热汗滚滚而下,却未曾分开,仍旧紧紧交缠着。
情潮涌动,只有这般无间隙贴合着,方才觉得足够。
傅缙微微抬起头,俯视一张潮红的玉白面庞,她睁开眼凝视自己,一双烟雾迷蒙的美眸沁着水,如有星子坠入,摄人心魄。
他喉结滚动,骤一俯身,深深吻住这一双眼睛。
情潮来得又急又快,汹涌滂湃,待一切平息后,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二人相拥着躺在榻上,闭上双目,静静平息呼吸,耳边是“沙沙”的雪声。
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雪光映在窗棂子上,竟比午间还要亮堂几分。
傅缙下颌紧贴着她的发顶,另一只手枕在脑后,这一刻他哪里都不想去,伴在她身边,他觉得无比地安宁和温馨。
他想着,大约不会有比这更惬意的时光了。
“宁儿,我们去赏雪?”
“沙沙”的雪声就在耳畔,都不知多少年没有过了,他突然就生了兴致。
楚玥抿唇一笑:“好呀。”
二人相视一笑,挨着坐起来,简单梳洗,给彼此穿衣,傅缙给她顺发,楚玥自己挽了一个灵蛇髻,他就从妆匣选了一支白玉梅花簪子,给她簪上。
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黄铜镜面上,傅缙立在她身后垂眸,正仔细给她簪上玉簪。
目光专注,动作温柔。
楚玥不禁微笑。
“好了。”
傅缙十分认真完成了他的任务,抬眸,二人视线在黄铜镜面交汇,俱带着笑。
他掌心伸出,楚玥将手交到他的掌心,二人披上大氅,手牵手出了房门。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洒下,落在房檐墙瓦,落在一院怒放的红梅之上,穿过枝头,铺满一地。
傅缙楚玥所居的这处院落,是东路最大最好的,内里遍植红梅,为刺史府冬日一大景致。
眼见白雪纷飞,虬劲的老梅凌寒怒放,幽幽香息袭人,一院艳红极夺目,映衬着这个古朴的院落,旖旎皎洁,美轮美奂。
傅缙含笑侧头:“宁儿,我抚琴如何?”
楚玥眨眨眼睛,话说成亲这么久,她还没见过他和琴画之类的雅致东西沾过边。
只不过,她也不觉得出奇。傅缙是最上流的世家子出身,他会偏重武艺和仕途经济,但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不可能不涉猎。
她含笑点头。
傅缙命取琴来。
这刺史府是和平让出来了,没遭遇过任何破坏,一应物事,应有尽有,很快取了琴来,还是极不错的梧桐凤势琴。
傅缙试了试音色,甚满意。
他也不用取琴案,直接盘膝坐在老树红梅之下,将琴置于膝上,擦了擦手,凝神片刻,手一捻一挑,流畅琴音便泻了开来。
铮铮淙淙,清雅流转,柔和轻缓到渐快,傅缙琴技出乎意料地好,楚玥一下子就听出来,他弹得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一首名曲《寻梅》。
《寻梅》名家所谱,乃前朝一位大儒大才子晚年为他和他的妻子谱写的。师兄妹少年相似,彼此倾慕,后订下婚盟。可惜师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