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二十二年(1367年)四月二十九日,南风为京城带来了暖意。但是,其中也包含着令人不快的湿气。
具备了和解条件的住吉南朝派检非违使别当,叶室让木光资带着敕书送到将军足利义诠处。作为敕使的护卫,河野边骏河守正友率领楠木的士兵跟随。
在三条坊门的将军御所,在接受南朝帝(后村上天皇)的敕命之际,将军足利义诠坐在下座。而主持和解的京极地誉等幕臣,则在他身后。
被迎入上座的敕使光资,似乎是为了维护南朝的尊严,一举一动都带着威严。但是,脖子上的汗很不自然。
光资严肃地打开敕书,代表天皇宣读“朕是”诏书。
读着读着,那个声音突然高涨起来。
“……武家投降……”
光资助说出了不符合当时场合的话。诏书的宗旨是南朝天皇单方面接受幕府的投降。
光资读完敕书,战战兢兢地看着将军义诠。
义诠恭敬地跪拜着天皇,缓缓站起身来。那是一张充满愤怒的脸。
“武家投降。南方南方不知道和解的经过吗?就当他们没有听到这道敕令。你们回到住吉,告诉他们,我们破裂了。南方南方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
义诠勃然大怒,在下座对上座的光资说道。然后,留下南朝的敕使和幕府的道誉等人,起身消失在里面。
光资留在上座,浑身瘫软,魂不守舍,坐在末座的正友站起身来,逼问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麿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一切都要看老板娘的心意了。”
说完,光资春也站起身,从大厅里消失了。但是,这种明显的动摇,说明他知道事情的原委。
正友回过神来,转过身,在道誉面前双手撑地。
“这次、这次的安排,实在抱歉。”
低头表示了诚意。但是道誉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你是想打破和解吗?你以为将军会接受武家投降吗?我的面子会被毁损的。你的主人也知道吗?”
“不会吧,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如果河内守的官(正仪)知道的话,一定会下达这样的敕书来阻止他的。”
道誉狐疑地瞪着拼命辩解的正友。
“那么,是在楠木(正仪)不知道的情况下决定的吗?”
“我只能这么认为。”
“你胡说什么?河内守是藏人吧?他侍奉在天皇身边,应该知道这次朝议的经过。连天皇传奏的事都要做的藏人不知道能行吗?”
听到这句话,正友浑身冒汗。
“不过,这次的敕书内容与河内守所知的内容不同。”
敕书与纶书不同,手续繁杂。如果是纶纶纶的,就由藏人把天皇的命令写成文书发出去好了。但是,如果是敕书,则由弁官拟定草案,征求朝议,得到所有公卿的同意后上奏天皇。而且,得到敕意后必须誊写敕书。
“哦,朝廷内好像发生了什么不稳定的动静,但这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要怎么处理,赶快回去和楠木大人商量吧。”
道誉怅然若失地说完,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