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雪落,已然是鹅毛一般。
北风呼啸,鹅毛大雪被吹的和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相比于外面那些还能裹着棉衣,缩手缩脚的百姓,宫中侍卫们,即便是裘皮在身可还是有点扛不住劲。
只能偷偷摸摸,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稍微搓搓手。
东宫门外,此刻为侍卫们架上了两大铜盆的火,也没什么作用,聊胜于无罢了。
但是在厅堂中的太子,就不一样了。
这么冷的天,他这厅堂之中,却热的叫人有些难受,只穿一件单衣就好。
皇甫胤安端着一杯温热的酒,面前还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在他对面不远处,跪坐一人。
但见此人身着一身黑绸缎的长袍,身材有些消瘦,却很解释,剑眉星目刻印在他刚毅的脸上,显得十分俊朗,只是他在太子面前,有些过分低三下四了。
“你不必这样,叶江,过你是本宫放你出去的,这些年来虽吧不见面,可是你与本宫之间的关系,从未终断,现在怎么好好地摆出这么一副小家子气来?”
皇甫胤安潸然一笑,此人竟就是早年间被他设计出去,暗地中建造势力的叶江。
“回殿下的话。”
叶江依旧那么谨慎,说话时不敢抬头看他:“小人这一辈子,都受殿下大恩,在您面前,自然要谨小慎微。”
“您是小人的主子。”
“说得好。”
皇甫胤安相当受用:“你说得对,我是你的主子,不过你也是本宫的利刃。知道这次叫你来,为了什么吗?”
叶江摇摇头,他只是接到了侯近山的命令,就从藏身之地快马赶来,什么都不清楚。
太子点点头,悠悠然的道:“找你回来,当然是杀人,找个机会,把皇甫胤善做掉。”
手足残杀的话,被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而叶江同样不为所动,他是训练死士的,自然早就把自己,也打造成死士。
他是太子的利刃,是杀人的机器,机器怎么会有情绪波动?
只是在主人面前,他不得不小心敬重罢了。
“殿下放心,此事,记住了。”
“好。”
皇甫胤安微微点头,把杯子压在桌上:“这件事你们要尽快办理,不管付出都多大的代价,皇甫胤善必须死!”
“是!”
工部衙门中。
两场大雪,已经让淮水的水面结上一层厚厚的坚冰,眼下正是加固堤坝的好机会。
沈
安亲自批复公文,从库房中拨款,购置水泥钢条等物,起运淮水,以求能在来年开春之前,将所有功臣做完。
冬季动工,本身就特别遭罪,很多民夫百姓也都不愿意去做,沈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处理加大工钱外,同时还给地方上的各个官府,下发了一封建议书。
建议他们可以从地方大牢中,挑选出一些,罪名不是很严重的囚徒,让这些人以工代囚。
这个计划得到了地方官员的相应。
一方面是计划本身很好,还有一方面,经过上一次之后,淮水地方上的官员,要么就是劫后余生,留用察看之人。
要么,就是从各个地方被朝廷调派擢拔之人,他们要么见识过沈安的辣手无情,要么或多或少也对沈安心怀感激。
做起事情来,对他自然是一呼百应。
“只要淮水那边的堤坝加固完成,京淮大通道,就可以开始建造了!”
沈安冲几天到这来和他会谈公务的益王说道:“王爷,当年是您一直在支持下官,下官在此保证。”
“只要京淮大通道建造完毕,一定可以为朝廷带来巨大利益,水陆通畅,两者并行,淮水将是我国内,最大的运输线!”
皇甫胤善重重点
头,他刚才已经看过沈安悬挂在衙门正堂的那副京淮大通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