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清水关。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姚成本气得暴跳如雷,不停地破口大骂。
“哎!丞相大人千万注意身体啊!”代州刺史在一旁长叹了一声,赶紧上前扶住他。
可是姚成本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劝解,刚被扶着坐下,又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右手在空中挥舞,指指点点。
“你说,你说这个沈安是不是真的要造反?本官乃是堂堂丞相,派人去传唤他,不来就算了!本官亲自去,他手下一个小小的城防营将军,竟然都闭门不见!”
“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代州刺史倒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被沈安冷落,摇了摇头说道:“沈安一向目中无人,下官好几次发函想去拜访,人家别说不答应,就是回函都没有一封!”
“岂有此理!太狂妄了!简直无法无天!本官一定要上禀皇帝,治他一个无视上官、大不敬之罪!”姚成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颔下胡须随着胸口的不停起伏前后摆动。
他很生气!
气得想杀人!
以前当太子太傅,虽然官阶不低,但却没有实权,所以压抑了十数年!
没
想到如今当上丞相,还要受气!
“不行!本官要亲自去一趟云州,我就不信他沈安,还能把我拦在城门外!”姚成本越想越气,始终憋不回去,颤颤巍巍地说道:“你马上安排下去!”
“是!”代州刺史拱手说道,随后便出门安排了。
很快,姚成本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城了。
不过沈万三在去往云州的路上安营扎寨,所以他的车队不得不往南绕了个大弯,才北上去龙朔。
再加上姚成本的身子不行,车辆不能行得太快,所以走了一天多的时间,才赶到了文安县附近。
“这个沈安真是不务正业!之前搞出什么土豆和水泥,我还以为他是个人才,没想到这一片的土地竟然都荒废在这里,真是不善政务,不谙民事!”
姚成本在车上睡了一晚后,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看到已经彻底荒废的文安县,已经附近长满了杂草的田地,不由得又愤慨起来。
“是啊!白大将军以前驻扎在文安的时候,虽然算不上物阜民丰,但好歹也命军士在附近屯田种粮,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随行的代州刺史立刻附和道。
“岂有此理!把云州交
到他手中,简直是浪费资源!”姚成本又气上心头,拳头重重砸在车厢上。
他气得把窗帘盖了下来,眼不见心不烦。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一直颠簸的车子,突然变得平稳起来。
“到了吗?这么快?”姚成本喃喃自语,朝着车厢外好奇问道:“是不是到龙朔了?”
马车夫闻言把头伸了进来:“回大人,还没有,只是换了一条路!”
“换了一条路?什么意思?通往龙朔的官道,不是只有一条吗?”姚成本感受着马车的平稳,掀开门帘往外看去。
眼前,一条弯弯曲曲的白色水泥路,一眼看不到头。
水泥路的另一头,不远处的巍峨山峰脚下,一排高耸的城墙依山而建,隐约还能看到一群忙碌的百姓,正在竹子撘成的脚手架上来回走动。
“这是哪里?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姚成本脸色一寒。
代州刺史也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你耽误了丞相大人的要事,我非得把你狗腿打断不可!”
马车夫被吓了一跳,赶紧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跪地回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条路是云州新修的,可以从新的龙安城,直达龙朔。”
这个马
车夫进入代州刺史府做事之前,是给商贾运货的,经常来往于代州和云州之间。
所以对这一带的情况了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