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他话落,头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傻子,你和一个死人堵什么气!”许母无奈笑着斥了一句,眼神虚虚的望向帐顶,“当年要不是娘先遇上他,也会被别个欺了,恐怕这会连命也没有了,哪里还来你。而且你也要为卿卿考虑。”
“你明明丧父,却不置他的牌位,被传出去,别人又得拿你出身说事。小时候你为了这些留言天天跟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难道你也要别人暗中那么说你媳妇儿?”
许鹤宁懂事之后听母亲说了当年的事,就气得把家里牌位给砸了,有街坊看到,说他不得了,连亲爹牌位都敢乱来。
他气在头上,说了句那不我爹,后来就被传得变了样。许母从丧夫也被说其实是跟人私奔,然后又被抛弃,不少人在后头骂许鹤宁是野种,他自此就跟人打不停。
后来他势力大了,才渐渐没了那些声音。
如今进京了,他也不开祠堂,许母一直就在等合适的机会想解开他这心结。
母亲的话确实让许鹤宁的倔强软了下去。
他怎么能够让别人去说云卿卿是野种的夫人,一个水寇的名头就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儿子知道了。”
许鹤宁妥协了,许母欣慰地笑:“那你现在该做什么,就去做吧。你们弟俩在边上帮衬他,可别让他的狗脾气又闹起来。”
刘灿和陈鱼忙应是,跟在抱了个布包的许鹤宁身后离开汀澜院。
云卿卿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第一件事是打听婆母那里怎么样了,第二是许鹤宁。
她得问清楚不祭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想李妈妈跟她说:“侯爷中午开了祠堂,跟二爷和三爷一道祭祖后就在二爷院子里喝酒呢。”
嗯?云卿卿被闹懵了。
不是说不祭祖?
她满腹疑问地先去汀澜院,想从婆母那里得到答案。
许母没有说小时候的那些事,只是告诉她许鹤宁对自己的父亲有些误解,年年这个时候都得闹点小脾气。
云卿卿自然是信了,还被婆母催着去找人,说他一闹脾气就爱喝酒,别喝伤了。
于是云卿卿只好转道去刘灿住下的客院。
还没有进院子,果然就听到里头正热闹,不过说的不是官话,她听不懂。
等进到院子,就见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坐在庭院里,手上一会是拳头一会是伸出几根指头的比划,嘴里正喊着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走上前,刘灿是第一个发现她的,连忙伸腿去踢了许鹤宁一脚。
在示意中,许鹤宁一抬头就见她窈窕的身影,一袭鹅黄的衣裙,在霞光中宛如是画中人。
他眯了眯眼,把手里的酒坛子一放,站了起来,先朝云卿卿笑了笑,然后侧头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跟两人道:“你嫂子来接我了,你们自己喝吧。”
他说的是嘉兴话,云卿卿听得一头雾水,只见他眉眼飞扬笑着走向自己,而刘灿和陈鱼一脸的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