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翻朝服袖子,可能是嫌弃手里的笏碍事,直接塞腰带里,在众目睽睽下掏出一块叠好的帕子。
还是块粉色的。
离得进的人看得嘴角一抽。
这个水寇,在严肃的金銮殿掏个女人帕子干什么!
“这里包有臣发现的证据。”
他把躺手掌上的帕子摊开,似乎里头还包着什么。明昭帝让廖公公去把东西收上来。
廖公公捧着东西回去时,太子和大皇子都不约而同去扫了眼,只是看不清里面的是什么。一时都猜测不出许鹤宁到底要干什么。
明昭帝看帕子被捧到跟前,带着好奇一看,发现是两片烧焦的纸片,各留下两三个稀疏平常的字。
皇帝默念,发现根本没有联系。
“肃远侯,这是什么证据。”
威严地声音响起,许鹤宁才闲闲抽出腰间的笏,拱手回道:“臣昨儿在义庄,从那个刺杀伤及臣妻子的贼人身上找到的。好好的人也不知被谁放火烧了一把,还好臣眼尖,发现这烧剩下的字。这或者就是授命行凶者的笔迹?”
听到是死人身上得到的,明昭帝不动声色往龙椅里坐了坐,廖公公手狠狠一抖,差点把那两片纸都抖地上去。
“英全,你认认。”皇帝多看一眼那几个字都不愿意。
廖公公被点名,只能忍住嫌弃和鸡皮疙瘩,仔细研究。
他担着司礼监,常看折子,大臣们的字能认出大部分。皇帝让他当场认,多少有怪许鹤宁在金銮殿上胡闹,是想随便搪塞,跳过此事。
彼此都好有个台阶下。
然而廖公公一细看,吓得大惊失色,脚一软就跪倒了。
明昭帝被他也惊一下:“你个老东西,站多大会就腿脚不好了!”
“陛下……这是,这是……”
廖公公可不敢说啊,双手把字迹捧高,让皇帝再看真切一些。
许鹤宁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扬声问:“公公是认出来了?何人的?”
在他追问中,明昭帝也脸色几变。
云老太爷此时一凛,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
许鹤宁那头又问:“公公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有什么不好说的?”
大臣们都被吊足了胃口,个个好奇看着皇帝。
明昭帝已经后悔由他胡闹了,许鹤宁摆明就是逼他先把态度拿出来,同时在猜测着他呈上字之前,究竟知不知道是太子和老大。
这小子真有种啊!
居然给他玩儿这样一套。
挖个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跳,现在不给个他满意的态度,这小子是不是就要去乾清宫揭瓦了!
对许鹤宁性子有了解的明昭帝气得牙痒痒,警告地再看他一眼,一拍扶手道:“既然你认出来了,你就说!”
皇帝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明君风范尽显。
廖公公跪在地上,深呼吸,高声道:“禀陛下,是太子和大皇子殿下的笔迹!”
大臣哗然。
太子和大皇子脸色紧跟着一变,惊疑不定回头看许鹤宁。
直接在老虎头上动土的许鹤宁正勾着嘴角,在两人看过来的时候,居然笑出声:“公公你逗我们呢,怎么可能是太子和大殿下的笔迹,不会是有人想要嫁祸两位殿下吧!”
那模样似讥似诮,满身匪气。
太子和大皇子:这水寇贱兮兮的,很想打人。
有过许鹤宁闹的插曲,皇帝虽然给了话彻查,早朝还是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散朝的时候,皇帝拂袖而去。云老太爷冷着脸喊停许鹤宁:“你,跟我过来!”
许鹤宁面无表情,依言跟在老人身后。
云老太爷并没有带他走远,出了金銮殿,就站在离殿门不远的地方,厉声道:“胡闹!”
一句斥骂,让经过的大臣都吓一跳,朝两人看一眼,又快步离开。心里赞同道,这个水寇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