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叹息,叹息父母官难做。
一听黄延这话,朱起比他叹的还大声:“黄大人,你不知道哇,在下日子难过的紧啊。这军屯里的情况你知道的,地少人多,好些个青壮年都闲在那没事做。平日里他们犯错了,我也是会责罚的。”
“就说这次吧,上次你遣人送信来,我当即就打了那群闹事的人而是军棍。这事儿,黄大人你也是知道的。”这个黄延当然知道,那日他遣人去送信后,朱起很是客气,当着他送信的人的面儿就将那一棒子兵痞子打了一顿。
“......黄大人,此事,非在下不做哇,实在是因为难啊。你想想,这么些青壮年整日闲散,没个进项,吃饭都是问题......都是因为一口饭,我这做兵头儿的不能给他们,还不兴人家自己找饭吃?说来惭愧啊,我这个兵头儿连饭都没办法让兄弟吃饱,唉......”朱起继续叫苦。
说完这话,朱起看看黄延的脸色,又赶紧赔罪:“黄大人,在下说这些乃是肺腑之言,如有冒犯之意,还请黄大人海涵。在下在这里多多赔罪了。”
听到这里,黄延哪里还不明白朱起的意思,这家伙又想让自己帮忙解决这帮兵痞子吃饭的问题。黄延心里暗恨这朱起的狡猾,本来今天是自己让他解决问题的,却不曾想,这厮竟然还想让自己帮他想办法。
不过,黄延浸淫官场几十年,心里准备也还是足足的。他今日能请朱起来喝酒,一半对这个也是有心理准备的。让朱起帮忙制止兵痞子闹事的事情,这个关于兵痞子安置的问题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于是,两人互道艰难,扯了一阵皮后,到底将话题扯到如何解决永堰军屯冗员吃饭的问题上面来了。
本意是让朱起解决问题的,可这朱起一迭声的叫艰难。今天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到正经呢。
于是,在朱起又一次道艰难之时,黄延忍不住打断道:“朱指挥使,这军屯冗员确实是个大问题。光叹气也没用,我们今儿个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商量一下。我今儿个也给指挥使大人交个底儿。此事就算需要我帮忙,但这毕竟是指挥使大人的手下的问题,我是不好越俎代庖的,总归需要指挥使大人拿个章程的。”
朱起继续叹气:“唉,不瞒黄大人,我可是想了很多办法也解决不了哇。这之前有那些个走商的镖局、马队什么的,我也让人去了,可是杯水车薪呐,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虽然这朱起有故意叫屈之嫌,可黄延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先前兵痞子闹事的时候,他的幕僚也跟他说过了这个问题,说永堰军屯这边的冗员问题当是要早点解决才是,不然恐怕会由现在的疥癣之疾发展成肘腋之患,为此,他也跟幕僚说过此事。
幕僚当时想了个主意,黄延不置可否。现在想来,也许可以一用?
朱起说的对,现在这样三瓜两枣的安置人,实在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鼓励商家将这些军士招走做事去的好。前儿个听幕僚说,有人有意向在这边大量的招人手,既然这话能传到他耳朵里来,想必此事是十有八九之事了。
招军屯的人这事儿虽然说起来也不算违规,朝廷对军屯,只是要求每户都有一定的比例当兵,对那些解甲的,还有军屯里没有进入编制的青壮年也没有硬性的规定说不允人出去做事。本意来说,这些人都算是良民,可以放之出去做事谋生的。
黄延在心里过了几个来回,也懒怠再跟朱起扯皮的。这扯了半天,也还没扯出所以然来,朱起今天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扯到现在,黄延当然明白了朱起的意思,这有人欲来南漳府招人做事,这种事儿,他听说了,没道理朱起还不知道。看来,朱起估计也是意动的,不过顾忌着他所以不好开口而已。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敞亮一点,将态度表明好了。
黄延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