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恒看看左右,轻轻摇摇头:“不瞒沈公子,此乃沉痼,绝非一日之功可以好的。沈公子慢慢将养就是。”
沈珏对这答案不意外,因为这个答案他都听了无数次了,每个给他诊脉的太医、神医都是这么说的。
沈珏扯起嘴角,无力的一笑,是啊,他这身子除了将养,又能怎样呢。
沈珏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很快转过心思,指着案几上的书册道:“苏四小姐,此乃你要的嫁妆清单,你仔细看看吧。”
苏月恒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今天诊脉算是对沈珏的身体有个大概的了解,心里也有了些底。但是,具体如何操作,还是个大工程,需要仔细思量,不可轻举妄动。没确定之前,不可随便下药,沈珏的身子已经破败不堪,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损伤颇大,后果严重了。
沈珏这事儿左不过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的,先将手头的事情了结了再说。
苏月恒打开手头的书册,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越咋舌,母亲王氏的这份儿嫁妆可真是惊人啊。光现银就有十万两,良田四千亩,商铺六间,京城三进宅子两座,还有数量不少的珠宝首饰、摆件以及数百匹绫罗绸缎跟各式毛皮等等。
看着这份嫁妆,苏月恒这个穷人真是眼睛都绿了,想不到母亲王氏竟然如此有钱?难怪,难怪那帮人盯着自己两姐弟不放呢。
苏月恒真是心荡神摇,也奇怪不已,母亲王氏有这份儿嫁妆嫁谁不好,偏偏嫁 给平庸的定安侯做继室。苏月恒心思神奇的偏了偏,不行,她回去一定得就这个问题问问齐嬷嬷。
这个问题先放放,眼下,苏月恒有件要紧的事要问:“多谢沈公子查的如此详实,不过,我还有事想要问下。看信上所说,我母亲的陪嫁现在大都在白夫人手中,不知我母亲的陪房他们,可还在?”
苏月恒问的颇是忐忑,不是担心沈珏不告诉她,而是害怕苏月华已经对他们斩草除根了。
见苏月恒看过之后,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问嫁妆钱财之事,而是问人,沈珏心里满意的一点头。
沈珏答道:“王氏夫人当时陪了五房人口,有两房人口已经放良了,都做了小买卖,日子过的不错;有一房人口被全部发卖到了北边苦寒之地;还有两房人口现在在京郊的庄子上。”
苏月恒默然了一下,看来最忠心的已经被发卖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只希望现在都还活着,看看日后能不能想办法找回来。
那在京郊的两房人口想来也不差,日后找机会见见,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庄子上过的怎样,估计也好不了。
见苏月恒沉默不语,仿似心情很是低落一样,沈珏轻轻出声问道:“嫁妆之事,你准备如何做?需要我做什么?”
这是沈珏在提醒她后面的打算,苏月恒思忖了一阵道:“看这信中所说,母亲亡故时这些嫁妆都是托付给了定安父亲的。可是现在竟然在白夫人手中,我想这其中事情必是不少。”
“这个中因由我也不想追究了。不过,就算不问,我也猜到,现在的现银估计所剩不多了,铺子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我想,这些财物,如果实在不行,非要舍弃的话就只能弃掉了。但是,京郊的那个千亩良田的庄子,还有那宅子我是必需要回来的。”
见苏月恒说到后面颇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沈珏低垂轻咳一声,掩去笑意问道:“为何其它的都可不要,这庄子宅子一定要要?”
苏月恒颇是埋怨沈珏不知稼穑之苦般看了眼他,这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放眼古今中外,这最安全的保值不就是房子跟地么。不过,也怨不着人家不理解,想想沈珏这富贵窝里长大的人,是理解不了他们这种穷人的想法的。
当然了,升值保值什么的日后再说,现在,苏月恒之所以非要这庄子,现在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一个手头现在亟待解决的问题。看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