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苦涩。
再苦再累,席灿一也从来没有哭过。
受到恶意攻击,面临粉丝脱粉、公司压榨……他无一不是负重前行。可面对妹妹年纪轻轻的突然离逝、院长至今的关怀,他才像只刺猬卸下浑身戒备,触及内心最真实的柔软。
“灿一,不要嫌我啰嗦就不讲话。”院长祥和地笑了笑,反应过来少年情绪的不对劲,忙不迭问道:“是不是最近出了事?”
“没有,我很好。”他哽咽了声,泪水模糊了视线:“院长,您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被送到福利院的吗?”
“大概是在一个冬天,几乎大雪封城,有几位着装得体的年轻人把你送过来,说你没有了亲生父母。我们这地方只是个小县城,我看你脸被冻伤了,就想给你安置个地方住着。”
院长讲述完毕后顿了顿:“灿一,你当时被送过来的时候有痣的那只胳膊还绑了个红线绳,看上去像是平安符一类的东西,如果你是想找亲生父母了,我想这个对你有帮助。”
院长叹了口气,芸芸众生,谁又能说得准下一秒迎接的将会是福还是祸呢?
席灿一在挂断电话后紧闭着双眼,心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燃烧了起来,几乎要满溢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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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栖和席灿一约定在小姨住院的楼层见面。
少年为了出行方便不被偷拍,用渔夫帽盖住额头,他前额的碎发长了不少,有不少粉丝在他微博留言催他剪头发,少年不甚在意,他感谢粉丝的喜欢,但不喜欢事事被人束缚的感觉。
晏栖一眼瞧见身形高挑,着装一身黑的少年,她特意跟Scarlett请了假,为的就是亲子鉴定一事。
席灿一朝她点点头,径直走过来。
“她在这间病房。”晏栖指了指身后的门,并不打算在这时候进去。
事隔十几年,但她相信亲人之间的心意相通,让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也能让席灿一的心情有个过渡。
病床上的女人正拿着封信在阅读,她见少年来了也不急,将信封搁置在小桌上,喃喃开口唤他:“你来了。”
收到晏栖写的纸条时,她就泪流满面,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千言万语的心绪一时间只能用“你来了”三个字来表达。
兴许是艺人的习惯使然,碰见“陌生人”,他总是礼貌地招呼:“你好。”
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皙高挑的少年,有可能就是失散多年的独子,安黎的心情变得波澜起伏,她描摹着少年的轮廓,竟然和年轻时的丈夫有七分相似,于是越看越心酸。
席灿一看起来格外戒备,他寻了处不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阿姨,除了我手臂上的痣,你走丢的孩子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安黎怔怔开口,眼眶早已盈满泪水:“他手腕还绑着一条我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席灿一觉得,他的世界雪崩了。
某些呼之欲出的真相在这一刻淹没他的思绪,让他太阳穴突突跳。
“灿一,你很像他。”安黎回忆着从前:“假如没有这么多意外,我们一家人会生活的很快乐……”
“这么多年我一直陷在自责中,因为他的自杀,我那阵子觉得天都塌了,几乎魂不守舍,所以没能看好你。”安黎还在恢复状态中,禁不住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咳嗽不止。
席灿一见状,想叫医生来观察情况,却被安黎拦下:“灿一,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晏栖不知道里面聊了什么,只是席灿一再出来时,比起昨晚的痛苦,他似乎释然了许多,握着拳的双手缓缓松开。
“晏栖姐。”他摘下渔夫帽,朝她鞠了一躬。
对此,她真的格外震惊,睁大了眼睛问道:“席灿一,你这是做什么?”
“亲子鉴定的事情我来跑吧。”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知道这一份鉴定报告只是最后令自己信服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