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男子听到薛神医这句话,忍不住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同时暗自庆幸不已,觉得自己今天实在走运,如果不是刚刚那儒生,差一点就把弟弟给害死了。
“这行针之人是谁?”薛伯阳又指着年轻人身上的五根银针喝问道。
一干弟子连连摆手否认。
“不…不是我。”
“也…也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们,各位小神医若是有这等本事,早就用不着在老子这小庙里待着了。”薛伯阳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
“是谁?!”薛伯阳的眼神落在了周围的人群中,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
作为皇城第一神医,乃至整个帝国第一神医,薛伯阳多年来都深深感到一种无敌的寂寞。今天总算碰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同行,说不兴奋是假话。但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迹象。
“师父,行针的是刚刚来店里的一位客人。”门口负责接待的弟子忙上前回话。
“人呢?”
“走…走了。”
“嗯?快去,把他给我追回来!”
所有弟子不敢怠慢,呼啦一下子全散开了,开始满城寻找得罪了师父的“罪魁祸首”。
可是没有多长时间,所有人就又都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没有找到。
于是,薛伯阳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群废物!”薛伯阳狠狠一拍桌子,骂道,“你说说你们这群造粪机器有什么用,看个病差点没把病人给治死,现在连找个人都办不到,老子养你们有何用?”
看着暴怒的薛神医,众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不小心触了师父的霉头。
“那人多大年纪?是何模样?”
薛伯阳也知道,满皇城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打算先掌握个大概信息,再托人找寻。
“那儒生大概二十来岁,相貌颇为英俊……”
“什么?”薛伯阳震惊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医道一途是怎么回事儿,医术能达到连他这位号称第一神医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每个几十上百年的刻苦钻研,绝对无法办到。
在他看来,之前行针之人,年龄至少至少也该和他相仿。
这还是保守估计,甚至于在薛伯阳的脑海之中,已经先入为主的早就刻画出了一副仙风道骨的老人形象。却不曾想,竟然从自己弟子口中听到这人岁数仅仅二十开外。
简直匪夷所思。
“他来这里干什么?”冷静下来以后,薛伯阳问了个关键问题。
“好像是来买药的。”负责抓药的伙计连忙答道。
“来买药的?有药方么?”薛伯阳沉声问。
“有?”
“记没记住?”
“嗯…差不多吧!”
“放屁,现在给老子写出来,快。”
薛伯阳说完,已经有弟子将笔墨纸砚送了过来。
那伙计倒也不赖,竟真的将江林拿来的清单默写了出来。
薛伯阳拿过来一看,心中立时便有了计较,忙吩咐众弟子道,“你们所有人,现在立马滚出去,把皇城所有药铺中这几位药材统统给老子买回来。”
好一招釜底抽薪,由此可见,薛伯阳的能力着实不弱。
吼完之后,见抓药伙计还站在原地没动,薛伯阳不禁又来气了,“你还傻站着做什么?难道让老子请你滚出去吗?”
伙计缩了缩脖子,怯声道,“那个…薛师父,那人要买的药材当中,有一味咱们千药坊也没有。”
薛伯阳一愣,问道,“哪一味?”
“碧炎真莲。”
“碧炎真莲?”薛伯阳皱眉思索良久,才终于想起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这一想起来,薛伯阳心里的好奇不禁更甚了,他很清楚,能以这味药材入药开出方子的人,绝非凡人。
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