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母亲聊天。
孙显夫人笑道:“今日喜宴只见清浅姑娘,并未见大姑奶奶府上去林府道贺呢。”
杨夫人笑道:“洵儿向来不喜应酬,让夫人见笑了,清浅的脾气从前和两个姐姐像似,微微安静几分,如今也喜欢在外头逛了。”
“女孩子家眼瞧着要成亲,还不让她松快几分,到了婆家更没有功夫了。”孙显夫人笑道,“三姑娘这孩子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我们府上都极为赞誉,尤其老夫人,成日将三姑娘挂在嘴边教导府上的姑娘们。”
夸完清浅,孙显继续夸丛飞燕安静沉默,是持家守节之人,说得杨夫人脸上带着红光。
青鸢在外头低声笑道:“这是孙府嫡女向孙老夫人说了今日之事,孙夫人上门致歉了。”
收拾了方才的烦愁心思,清浅微微笑道:“人家以礼相待,咱们也不能失礼。”
粉黛掀帘,清浅进门笑道:“外头喜鹊不停地叫,便知是贵人上门,清浅见过孙夫人。”
孙显夫人一把扶起清浅,笑道:“快些起来,今日去林府喜宴,恰好路过贵府进来瞧瞧杨姐姐,也来瞧瞧三姑娘。”
杨夫人嗔道:“喜宴结束多一会了,你如何刚回府?”
清浅给母亲请了安笑道:“和几个熟悉的姑娘说了一会儿话,故而晚了些。”
清浅用帕子擦了手,亲自奉茶,孙显夫人哪里肯干,拉着清浅坐下说话。
孙显虽然不靠谱,但是他的夫人出身名门,为人不高调不张扬,在夫人间名声颇好,一直代表孙府在各亲贵间周旋。
孙显夫人拉着清浅笑道:“老夫人常说,若是有合适的儿孙,一定要选一个如同三姑娘一般的儿媳孙媳,可惜我们府上没这个福气,好几个侄儿都已娶亲,剩下的都是小的,唯独几个适龄的姑娘,还都不省心。”
见孙夫人巧妙说起府上嫡女,清浅笑道:“府上熙然、思然姐姐都是极好的,夫人谦虚了。”
孙显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这几个都不错,唯独怡然这孩子,从前瞧着还好,这几日脾气大言语冲,今日听说还和姑娘拌了几句嘴,真真不懂事……”
杨夫人哟了一声道:“必定是清浅冲撞了贵府的姑娘。”
“不干三姑娘的事。”孙显夫人忙道,“是怡然这孩子的错,老夫人问的真真的,怡然自己也承认了不是,如今老夫人命她跪在祠堂思过一个时辰,后面三日让她去家庙随沈雨默一道念经,去去心火。”
这便是孙府给自己的交代,清浅很满意,惩罚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并不突兀并不轻描淡写。
清浅笑道:“念经祈福极好,老夫人仁厚。”
孙显夫人听闻此话,知道此事已经揭过,笑道:“今日我可是大开眼界,林府办了一个流水席,大鱼大肉好不热闹,林大人喝得满面通红,直接和人掷骰子划拳,到底是剿匪出身的,不比京城的官员斯文。”
粉黛扑哧笑道:“奴婢瞧着似乎孙大人和林大人在互相划拳赌酒,孙大人赢面还颇大几分。”
瑞珠咳了咳。
杨夫人嗔道:“胡说什么。”
孙显夫人无奈道:“夫君喜欢胡闹,让姑娘们见笑了。”
聊了好一会儿,孙显夫人方告辞。
这边刚走,清浅刚与杨夫人说了几句闲话,又瞧了一回丛飞燕绣的中衣,正在其乐融融间,婆子在外头报道:“夫人,丛府夫人和大小姐丛飞凤递帖子,人便在门外。”
丛飞燕一听,手一抖,站了起来,显然是在嫡母嫡姐手里受过不少罪。
玉映撇嘴低声道:“人都上门了,还递什么帖子,真是不知礼数的小门小户。”
丛夫人虽然只是七品小官的夫人,但毕竟是丛飞燕的嫡母,今后清汾的岳母,杨夫人起身道:“我去迎迎。”
杨夫人起身觉得一阵眩晕,扶着方嬷嬷的手,闭着眼睛吐了一口浊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