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走罢!”
丛飞燕万念俱灰,磕了两个头木然出去,玉映轻蔑一笑。
清浅取下手中的玉镯,转头吩咐青鸢道:“你去拿给丛姑娘,好歹姐妹一场,给她当个念想。”
青鸢应声出去。
杨夫人余怒未消道:“你当她是姐妹,她可没有当你是姐妹,这种人还给她镯子做什么?没的浪费东西。”
清浅笑了笑,吩咐瑞珠拿了翡翠头面的碎片过来道:“回头女儿送去首饰铺子,瞧瞧能否修复。”
哪里还能修复,杨夫人又叹了一回气。
青鸢追上丛飞燕和水碧,将清浅的镯子交给丛飞燕,丛飞燕木然接了,眼神中没有神色,一个月的闻府生活对她不过是镜花水月,从此后又要回到那活地狱受罪。
水碧洋洋得意道:“三姑娘真是个菩萨。姑娘可得好好谢三姑娘,不仅不追究你的罪过,还赐了手镯呢。”
青鸢乘着水碧不备,低声在丛飞燕耳边说了句“姑娘说稍安勿躁,午间见分晓。”
丛飞燕的眼中骤然显出生机,她低声惊喜道:“清浅姐姐……”
青鸢低低嘘了一声,指了指水碧。
丛飞燕会意,低头不再说话。
清浅本是不想告诉丛飞燕的,担心她的神情骤变会打草惊蛇,但丛飞燕方才眼中的决绝,让清浅担心她出事,便让青鸢知会她一声。
好在水碧正志得意满,没有发现丛飞燕的变化。
清浅亲自送了母亲回正房,回到自己院子之时已是满脸冰霜,她冷笑道:“好,连我顺带都算计上了,如此天衣无缝,此人不除我心不平。”
粉黛道:“姑娘方才吩咐奴婢的,奴婢都办妥当了,姑娘怀疑是水碧?”
“除了她,我想不出别人。”清浅喝了一盏桑菊饮方觉得气息平顺,“只是她并未随飞燕妹妹一道来我的院子,这一点让人颇为费解。”
若是水碧做的,避嫌这一点她是做到了,但她怎么能拿到自己的头面呢?
清浅笑了笑道:“先歇息片刻,稍后咱们一起演一出大戏。”
粉黛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清浅用了午膳后换了一身粉蓝菊花滚边裙,别了一支玉簪,带了瑞珠等三人来给母亲杨夫人请安。
杨夫人显然是动了真气,午膳也不曾好好吃,只喝了一小碗松子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