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陪着哀伤道:“清浅深有同感,姐姐贵为皇后在宫里尊贵无比,臣女能时常进宫探望,绕是这样还常感念手足情分,何况天各一方的姐妹。”
“可是沈雨默和妹妹性子迥异。”太后摇头叹息,“或许是母亲太宠溺了些,雨默这回真犯了大错。”
清浅安慰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沈姑娘此回得了教训,在诏狱中时刻自省,连郡马都给写了致歉函呢。”
清浅特特将话题引到郡马身上。
太后再次叹息道:“是哀家当年的错,其实寿儿和雨默是极好的一对,哀家当年藏了私心,总觉得孙府若是不与皇家联姻便没有保障,皇上没有合适的公主,哀家选来选去选了德安,谁料成了今日的局面。”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担心百年之后孙府没有依靠,故而想替孙府拉上皇亲,维持孙府富贵。
清浅道:“太后赐亲是极好的,清浅听闻郡马和郡主十分恩爱,若没有今日之事,两人依旧琴瑟和谐。”
太后摆摆手道:“元寿这孩子从小顾大局识大体,成亲后对德安极好,这没得说。哀家说的是雨默,雨默和寿儿情投意合,寿儿成亲后她郁郁寡欢,性子更加孤僻,哀家嘱咐母亲选了好些人家,她总不答允,哀家知道她心中还有寿儿,那日雨默和德安争执,失手打死德安,性子孤僻自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的寿儿,哀家心中都明白,可越是明白,哀家心里越是难受。”
檀香是陪嫁进宫的,上前道:“奴婢记得老夫人当年说过,少爷和沈姑娘青梅竹马,彼此有情,有次沈姑娘病了,少爷不放心,站在沈姑娘院子外头淋了两个时辰的雨呢。”
太后笑了笑道:“当时两人还小,应当不过十岁罢。那时的事情做不得数的,听说当时他们还许下过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呢。”
“太后可有话要对沈姑娘说?”清浅没有忘记来送信的目的,“沈姑娘巴巴地盼望着呢。”
太后靠着凤椅写了几句“好好认罪,改过自新”之类的话,清浅接了信函又说了几句孙老夫人的身子。
见太后疲乏,清浅正要告辞,外头宫女进来奏报:“太后,保国夫人送口信要多休养些日子,向太后告假。”
太后疲惫道:“知道了,让保国夫人好生在老家歇着,得空了再回京城,皇上那头哀家自会去说。”
宫女喏道:“奴婢遵旨。”
清浅起身告辞,太后吩咐:“你既然进宫了,便去皇后宫中坐坐。”
清浅笑着谢过太后,辞了慈宁宫后往坤宁宫而去。
走着,清浅突然想起什么,回首问瑞珠道:“瑞姑姑,方才太后口中的保国夫人是谁?我怎么听着耳熟?”
前世听过此人,但清浅并不记得是哪家的女眷。皇上自登基后,册封了不下三十个侯爵公爵,伯爵更是多如牛毛,加上历代的外戚,积年的命妇,国夫人怕不得有十余人,三品以上的多不可数。
这也是为何朝中大典之时,历朝历代则是五品以上命妇出席,本朝只让三品以上命妇出席,只因人太多。
皇帝似乎也注意到此事,如今对诰命夫人的册封不比从前随意了。
瑞珠笑回道:“姑娘怎生忘了,保国夫人是皇上的乳母,对皇上忠心耿耿,从皇上幼年之时便跟在皇上身边,二十余年不曾离去,即使皇上为质之时,保国夫人也是跟着的。”
清浅哟了一声道:“我记得两年前她还是郡夫人,怎么如今成国夫人了?”
朝廷有国夫人、郡夫人、淑人、恭人、宜人、安人等命妇,国夫人几乎是命妇之首,连清浅的母亲杨夫人贵为皇后之母,也只得了二品的诰命,位在郡夫人之上,国夫人之下。
“当年保国夫人的儿子是替皇上死的,死在瓦剌人手中。”瑞珠道,“前年是保国夫人儿子五年的忌日,皇帝担心保国夫人伤心过度,晋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