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恩的意识醒了,但也仅仅是意识,因为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带来的任何反馈。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两个微弱的光点在识海里对峙。
“糙你大爷的,你是从哪儿里来的?赶紧从我这身体里滚蛋!”
“你是身体的原主人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啰嗦,赶紧从爷这儿消失,爷不想再看见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也许是上天让我出现在这里的,所以,所以我不能离开。”
“哟,还给脸不要脸了怎么的?”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也不想离开。除非你可以有办法强行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其实我们可以共同支配这具身体,这是我的底线。”
“。。。”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金祺祥,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与你们不太一样,但却又很像。总之,我拥有你无法想象的渊博学识。”
“等等,你叫金祺祥?”
“对!名字有点拗口。就是幸福吉祥的意思。”
熙善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以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共同实现自己的理想,尤其在这个异国他乡。”
许久的沉默。
“行吧,虽然你话里的一些词儿爷整不明白,不过大致意思能懂。咱们可以合作。爷是熙善,查那帝国的宗室,聚气境的修行者。”
怎么一下子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金祺祥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等等,你不是绪恩?我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字叫绪恩,这里所有的人都叫我绪恩,难道这只是化名?”
“此事说来话长,知道为什么爷答应与你合作吗?”
“我猜你没有办法赶我出去吧。”
“胡说!你是不知道爷的手段。合作的原因就是你的名字,爷现在相信,你是上天派来帮助爷的。对了,现在咱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件重要的事需要提醒你。爷之前在出发前遭了暗算得了怪病,过段时间就要补觉修养,而且似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爷需要多休息培植元气,这两天你先顶着,没什么大事别来烦我。”
“等等,我还想问下,人呢?”
“当-当-当”,教堂的钟声忽然传入耳际,绪恩六识渐渐恢复,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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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消失,刺眼的阳光照射入眼帘。
他挺直腰背从床上缓慢坐起,一边用手指感受着硬木床板带来的冰冷而坚硬的触感,一边继续回想着之前发生在意识海里的对话。过了一会儿他稍稍缓过神来,开始低头打量起穿着清凉装的自己。昨日被火球击中的前胸,虽然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但大面积的深红色结痂仍然触目惊心,而被高温烫伤造成的隐隐刺痛感更让绪恩皱了皱眉头。
接着他又眯起眼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深灰色斑驳水泥墙组成的小房间,床的右侧是深褐色的铁门,对面墙壁的高处有扇小窗,几缕清晨的阳光透过小窗照射到房内,一根根铁栅栏影子正印照在绪恩的脸上。
远处飘来的教堂钟声渐停,他意识到今天是礼拜日,明天一早就要去军校报到了,可他现在却还在这里。
“可这是哪儿?感觉是牢房啊。对了,想起来了,因为歌剧院碰上凶杀案,才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而且我还目睹了刺杀的全过程。糟糕,他们会不会怀疑是我干的?”绪恩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懊丧地垂下了头。
不知何时门外响起沉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即铁门被推开,一名穿着蓝灰色军官制服,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魁梧男子和一名戴着红色圆形毡帽的苍老牧师鱼贯走进了牢房,离床三步的距离,他们同时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什么,房间内的温度似乎迅速下降,阳光的暖意被隔绝在了栅栏窗外。
“鞑靼人,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