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
谢时雨微微抬起头,“辛苦各位了。”她确实需要给沈恪回一封信。
回到营帐中,许术看谢时雨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欲言又止,面上闪过种种思考,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只要她一心救治伤兵,身份又有什么重要的。
谢时雨却没注意到许术的异样,低着头沉思。她被方才一行人启发了思维,她找不到晴衣,但是可以让晴衣主动来找她啊。
她看着许术,斟酌了会儿,方道:“许叔,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或许是她面上的神色太过严肃,许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谢大夫你说。”
……
第二日清晨,柴桑城安置百姓的营帐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男女老少,排在队伍里小声地讨论着。
“真的是黄泉谷的神医?真的不收银子?”一个矮小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个闭着眼睛的孱弱孩子,狐疑地道。
“大娘您放心吧,我表哥就在城北伤兵营里,他亲眼看到神医将一个快死的伤兵救了回来,上一刻连呼吸都没了的,下一刻突然就能坐起来了。”年轻的男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大娘您有什么病尽管看,神医慈悲心肠,保准不要您的银子。”
老妇人默默红了眼圈:“就是没有银子,我孙子的病才拖了那么久,他爹上了战场生死未卜,她娘早早改嫁,独留我们一老一小,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战争面前,柴桑城里多少人家都是如此。老妇人的生活只是城里一个小小的缩影,比她更惨的也不是没有。
他看着妇人怀里瘦的皮包着骨头的孩子,安慰道:“神医一定可以治好您孙子的病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议论声不绝,他们都是看到了昨日城里贴的告示而来,黄泉谷神医坐诊,不收分文,免费为乡亲们看病。还有白粥发放,一直持续三日。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事,哪怕怀疑,城里大半的人还是来了,万一是真的呢。
队伍的最前面,谢时雨替一位妇人把完脉后,提笔写下方子,耐心地指了指后面的木桌子,道:“您去后面同许郎中抓药,具体怎么服用他会告诉您的。”
妇人一手拿着方子,一手激动地握住了谢时雨,眼含感激。
“多谢神医,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了。”
谢时雨笑了一笑:“不需您如何报答,回去喝了药没好再来找我,顺便向身边的人说一声,三日之内我都在这里看诊。”
以柴桑城的大小来看,三日之内足够这个消息传遍全城了。如果十一师妹还在城中,定然知道黄泉谷来人的消息。届时,她能自己找上门来,就最好不过了。
等最后一个人拿着方子离开后,谢时雨抽空看着一旁粥棚里负责施粥的许娟,喊了一声。
许娟放下勺子看了过来:“怎么了,谢姑娘?”
谢时雨揉了揉酸胀发麻的腿,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吧,我这边结束了,好替一替你。”
许娟笑着摆手:“没事,我不累。最累的人可是姑娘,我不过是盛了几碗粥而已。”
谢时雨道:“真是麻烦你和许叔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
“姑娘这话说的,银子和药材都是你出的,我和表叔不过出了点力气。”许娟和许术有救济百姓的心,却没有银子。战争来临,药材和粮食涨价不少,表叔又时常免费替人看病,身边实在存不住银子,若不是吃住都在难民营里省去了点花销,恐怕现在也是食不果腹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穿的朴素的谢姑娘居然身怀巨富,眼睛也不眨的掏出一堆银票,又是买药材又是买米面,做了柴桑城里的富人都没做的事。难道真如传闻一样,黄泉谷的大夫都是金银堆出来的,收取的诊金贵的吓人,没钱的穷人根本不敢上黄泉谷看病。
她哪里知道,那些银子已经是谢时雨身上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