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清跃年龄大了,又养了几年猪,可以说,曾经为高知的那份气性早磨平了,能找份工作,开心还不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为了刘在野那么个嘴欠的人而生气:“咱关上门都是吃自己的饭,那种话当耳旁风就行了,刘在野那人吧,早晚得给人打死,你要这样想,你就能想开了。”
苏向晚本来就因为刘在野一直狗眼看人低,又喜欢侮辱女同志,今天没伺候他两巴掌而生着气呢。
没想到,家里头还真的就有一个等着,要叫她出气的人。
“李承泽年满十四周岁了吧,他的同学已经组织好了,马上就要动身,去边疆的就有五个,到青藏的有七个,还有几个去海西州,我就问你,宋青山,你这是仗着自己是个师长,故意拖延时间吧?”在家里,跟宋团俩讲歪理的,正是原来苏向晚的老上级,现在在户籍工作的刘塘。
这家伙是个老烟枪,烟叭叭的不离手:“今天12月25,还有5天时间今年可就完了,我给他安排在海西州,元月1号大家一起走,你要再不让他走,我就得到军区跟你们领导谈谈,啥叫个领导家的孩子故意拖延时间。”
宋团还在跟这人讲理:“不是还有五天嘛,我们家承泽满满才14周岁,他是因为上学早,才跟那帮高中生一起毕业的,但他的年龄还不到。”
“我只知道高三就下乡,这是死政策,宋团,哦不,宋师长,你们家李承泽今天必须走。”
刘塘叭了一口烟,见宋团也要给自己让烟,挥手说:“宋师长的烟我可抽不起,您还是赶紧给孩子打包裹吧。”
说着,他还来拽李承泽:“这小伙子,县城里的风云人物啊,想当初摸人姑娘……”
迎头照面一桶子冷水,泼的刘塘那叫一个晶晶亮的透心凉。
“政策是说,十四周岁以上,看实际情况来定。你看看那些小姑娘们,敲锣打鼓,红花戴着,大冬寒天送到青藏,送到边疆去,一个个儿脚上大冻疮,脸上大冻疮,那叫滚水里滚三滚,雪水里揉三水,碱水里搓三搓的大罪,你刘塘倒是有政绩了,你管过孩子们的死活没?”苏向晚一桶子水泼完了还不算,指着刘塘的鼻子说:“不但我儿子,这县城里从现在开始到开春,一个孩子都不准走,你要敢让走,我就跟你拼命。”
“我举报你个苏向晚,借着跟县长关系好,无法无天。”刘塘说。
苏向晚咣咣的敲着自来水龙头,正在放水呢:“我也得举报你,为了政绩,丧心病狂。”
当然,刘塘不相信苏向晚还能再泼他一身,居然说:“有种你再泼我一回,你个泼妇。”
这不找揍吗?
水管子大概有点给冻住,咕嘟了半天,才出来一点点的水,苏向晚转身,全泼刘塘头上了:“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不泼你,岂不没面子?”
十二月份啊,冻的什么似的,刘塘的头上都结冰了:“苏向晚你给我等着。”
又是一瓢水:“我等着呢,你可劲儿告去吧你。”
刘塘冻的直发抖,回头问宋团:“苏向晚个妇联主任耍泼,给人头上泼水,你宋青山就只看着,不吱声儿?”
瞬时间,几个孩子全围宋团身后了。
谷东一根棍,驴蛋也是一根棍,俩兄弟同时就对准他的鼻尖了,尤其是谷东,人不够,掂脚凑,也要把棍竖到刘塘的鼻尖上。
“那不你喊着让苏主任泼你的?”宋团回头看了看孩子们:“是不是,他非得让苏主任泼他,不泼就不行,大概是烟抽多了火气大,想泄火,,对不对”
别人是上阵父子兵,这家子那叫一群土匪,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刘塘本身就是个秃头,又因为抽烟太多肺不好,寒天隆冬这一泼,回家一个重感冒差点没挺过去,当然,清水县的孩子们下乡的事情,也就耽搁下了。
第二天,宋团正式带着几个孩子,就得给李承泽争那个特召入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