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送到了县城里,找到外头等的苏富富,这才知道,苏向晚在革委会等自己呢。
于是,刘在野所期盼的,苏向晚俩口子一起求他办事儿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你怎么睡在地上?”宋青山进了革委会,见苏向晚和李承泽俩靠在一起,居然就那么坐在地上睡觉,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苏向晚揉着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已经下午五点了吗?”
“可不?”苏富富说:“你这一觉睡的,只差打呼噜了。”
在来的路上,苏富富已经跟宋青山讲过苏小南的事儿了,总之就是,跟个男人好,最后给那男人当女流氓给举报了,很搞笑的事情,苏富富说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呢。
宋青山在这方面比较严肃:“哪来的小伙子,这种事情,不保护女方也就算,怎么还能举报她?”
苏向晚回头看着苏小南呢。
苏小南咬着唇,也不说话,机械的啃着苏向晚中午给自己的一点干饼子,嚼碎了,太干吞不下去,伸长了脖子,鼓着劲儿的往下吞着呢。
刘在野一个长觉也总算睡起来了,伸了个懒腰,跟谢天明说:“谢主任,让宋青山和苏向晚两口子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求我。”
谢天明点头哈腰的出去了,不一会儿,苏向晚和宋青山两口子,果然就进来了。
不过,让刘在野没想到的是,宋青山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冷冷的,居然给他来了一句:“在野,你还记得你家属是怎么死的吗?”
刘在野擦了一下口水,站起捋着自己总要竖的高高的头发呢:“这关你啥事儿?”
“你家属得的是乙肝,这病吧,有传染性,所以,军区忌讳很大。你为了自己的面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要科学用药,控制住病毒的复制就行了,可你非得要治好她,于是从四处搜罗了很多偏方,天天给她灌药,是药三分毒,谁他妈知道,那些江湖郎中给的药是好是坏,你什么都给她吃,最后把个家属好好儿的给吃死了,她就是你害死的。”宋青山摊得发火,声音不高,但是一句句,却足够戳刘在野的心。
家属的死是刘在野的心病,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家属的病情之所以恶化,跟他给的压力,和吃太多的药分不开。
所以,一点就爆,他掏出枪来,顶在宋青山的额头上,青筋爆露,一字一的吼说:“这他妈的关你屁事?”
“你要敢故意再为难我家属,我还能说出更难听得来。大夏天,大中午,你有必要让苏向晚在外面坐上半天吗?”
快到苏向晚没有看清是怎么发生的,宋青山一把夺过刘在野手中的枪,就抵到他额头上了。
外面,本地革委会的主任谢天明正在敲门呢,估计也是想知道,里面几个神仙究竟在打什么架。
刘在野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宋青山握着枪,目光比他还冷,俩人箭拨弩张,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这时候要有个人,估计就该纳闷儿了,因为,在场的第三人,苏向晚,正在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茶呢。
“苏向晚,宋青山要犯错误了,你没看到吗?他要敢开枪,立刻就得给开除军职,他要敢打人,回到秦州,我就敢到总军区举报他,你就不管管?”终是刘在野先认了怂,侧着眼睛,对苏向晚说。
茶泡出来了,但是太烫,一时半会儿还喝不得。
苏向晚坐到了刚才刘在野坐的椅子上,慢悠悠的说:“打呗,你们一个把一个打死了我才高兴呢,你要死了,秦州人估计全得欢呼,宋青山要死了,我立马改嫁,留都不带留的,怎么,为什么不打了?”
打架这事儿,得有人搧风点火才能打得起来,要有人鼓动着,它就打不起来了。
所以,刘在野先就泄气了:“宋青山,看看吧,你这家属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还没死,她就想着要改嫁呢。”
宋青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