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岁的小吱吱扭着屁股呢,她这是想撒尿啦。
赶紧的,苏向晚在一众妇女们的哄笑声中从背上解下吱吱来,抱着撒尿去了。
而家里面,宋老太特地把刘胡兰的像摆好,让青玉帮她剪二刀毛呢。
这不,剪好了头发,她这儿摸摸,那儿摸摸,就专等着儿子回来啦。
要说宋青山活着的时候,二儿子再加家来,亲戚邻居们可全得上门,问问老大,再跟老二聊聊,一门俩当兵的啊,谁家还能有老宋家的风光。
提起这个,她就不得不说那个苏向晚,要不是她去一趟冬风市,自己的大儿子现在肯定还活的好好儿的呢。
“你二哥跟你大哥一样,也是特老实的性子,最见不得咱们待你大嫂不好,所以,这两天你多干点,让你大嫂少干点,晓得不?”老太太就跟青玉说。
青玉皱着眉头说:“哎呀我知道啦,你赶紧炕上歇着去吧,有啥活儿我会干的。”
不得不说,小闺女就是贴心,就是因为有青玉,老太太这个家的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妥妥贴贴呢。
这不,娘俩正聊着呢,就听金贵喊说:“妈,妈,你看这是不是个汇款单?”这孩子在苏向晚的房里呢。
昨天苏向晚不是带回来油圈圈,娘仨个一起坐屋檐下吃着。
金贵就想,反正没人,我这会儿溜进去看看,万一能捞到个油圈圈吃呢。
结果,他一进门,就发现残破的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摆着半个油圈圈,而油圈圈的上面还盖着一张纸呢。
“啥,贷款凭证,还三百元,这个不要脸的苏向晚,克死了我的老大不说,居然还拿他的名头跑去信用社贷款?”
宋老太看着上面蘸满了油渍的贷款凭证,顿时怒火冲脑,直接就冲到田里去了。
“苏向晚,我问你你贷的啥款,你不知道老大已经死了吗,你要贷了款,那就得从我的折子上扣,从我的折子上扣钱还啊。”
她踏在金黄色的豆田里,一脚踩下去,全是豆子辟哩啪啦裂爆的声音。
“大娘,有话好好说。”陶红武拦着呢。
孙淑芬也说:“有话好好说,她贷了款她又没处花,让她还上不就完了吗?”
宋老太已经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看不远处放着个打豆子的连枷,提着就冲上去了。
“大嫂!”
“大娘。”
“宋大娘你咋也不能这样打人啊。”
宋老太嗓音里一声的吼:“三百块啊,整整三百块,她贷了三百块出来,苏向晚,我今天要跟你拼命。”
宋青玉都不拉架了,拿着凭证正在仔细的看呢:“大嫂也太不像话了,我也当过寡妇我也守过寡,我可没像她这样儿啊。”
“妈!”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平坦的豆子地里,这会儿站满了人呢。
有个穿着军装,清清瘦瘦,皮肤白皙的年青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仔细挑拣着地下的豆子,往前走呢:“你到底怎么啦,你为什么打我大嫂?”
脸稍微有点儿黑,但是生的眉清目秀的,再有那身军装,甭提多俊朗挺拨了。
啊,儿子这就回来啦。
可是,她居然跟苏向晚吵起来啦。
再看苏向晚,怀里紧紧抱着小吱吱,给一群拿镰刀的妇女牢牢的护围着呢。
她本来就生的漂亮,怪异的漂亮,不论她站在哪儿,周遭所有的一切仿佛会自动变成黑白色,而只有她是彩色的。
不过,宋老太有理啊。
她从青玉手中接过那只贷款凭证,颤微微的就捧到宋老二面前了。
“老二啊,你可看看吧,你大嫂在信用社贷了三百块钱,还是拿你大哥的名义贷的,你大哥已经死了啊,死了,你让我怎么忍心,啊?”
宋老二,也是有大名的。
跟宋青山的一样,是五二年解放秦州的时候,有个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