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秦父点着头重复了一遍,脸一下拉下去,想起秦九九昨天支支吾吾给他开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母从楼上下来,边问道:“老秦,谁来了。”
“没谁。”秦父没好气。
陆闲庭倒是一点没不自在,把手里拎的东西放桌上,对秦母微微颔首,“师母。”
秦母其实刚到家,乍一看到陆闲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印象里还是那个卫衣长裤的干净男孩,或者他那会做老秦研究生,医院匆匆见过两面,穿着白大褂对人也是礼貌谦和的。
像现在这样西装革履,一打眼看过去确实是传闻里那个年轻有为的陆氏老板。
秦母笑笑,“是你。”
“您叫我闲庭就好。”
“好。”秦母点头,“正要给你老师做碗面,既然来了一起吧。”
陆闲庭从善如流,一点没客套,笑说我帮您。
跟着就往厨房走。
秦父倒没反对,背着手上了楼梯,嘴里念叨着什么。
秦母摇头,“别理他,你老师就这性格。”
陆闲庭笑笑。
“不过。”秦母侧头看他,“你会做饭吗?”
秦母这倒是明知故问,很早前女儿就和自己说过男朋友不会做饭,进了三次厨房坏了五样东西,于是禁止他私自开火,让他洗碗他倒是满口答应,第二天就让人送了个洗碗机过来,大咧咧摆在客厅。
说是抱怨,可哪一句不是带着笑意。
那时候,九九是真的快乐。
秦母想到这里叹口气,当然也没指望陆闲庭这几年就能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厨艺,多半还是和那会一样,标准一个公子哥。
果然陆闲庭摸了摸鼻子,坦然道:“不会。”
那一刻秦母有点明白女儿是沦陷在哪里,这年轻人是有城府,但说话做事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明坦荡,那双眼睛看你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真诚的。
秦母微微摇头,指了指菜篮子问:“洗菜会吗?”
陆闲庭已经解了衬衫的袖扣卷起来,老老实实上手。
秦母想了想道:“你老师就那性格,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闲庭:“我知道。”
“他当初其实还是对你有寄予厚望过的。”秦母说,“所以后来你退学,他也是真的生气。”
想起那段日子陆闲庭的动作顿了下,然后道:“我知道的,师母。”
面煮完老头总算缓和了脸色,也可能是有人陪着下棋。
天色渐晚,书房光线却还好,老头盯着陆闲庭看了两秒径直问:“背怎么了?”
陆闲庭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没怎么。”
老头斜他一眼,问:“你糊弄谁呢?”
陆闲庭:“......”
“被茶水烫了一下。”他解释:“已经处理过了。”
秦父“哼”了一声,“活该。”
陆闲庭无奈笑笑,“是。”
老头却扔了棋子,“转过来我看看。”
陆闲庭迟疑了一下,试图拒绝。
“不用。”他说。
“也是”秦父点头,“你面子大。”
陆闲庭这会真没话说了,只好给看了一眼。
老头皱眉,不满道:“这谁处理的。”
言外之意是你学的东西都进狗肚子了。
“急诊。”陆闲庭说,“一个实习生。”
老头依旧“哼”了一声,挑刺道:“你觉得这样处理就可以?”
陆闲庭早不接触这方面太久,这伤也是没当回事随便就糊弄了。
“还行。”陆闲庭动了下肩膀,“应该不会恶化。”
“回去记得用灯照。”老头有些气闷,但还是叮嘱:“不然留疤。”
陆闲庭应下,说记住了。
看出他敷衍,秦父知道这学生性格。
“也是。”他兀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