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的顾之烽站在客厅,看着自己向来对外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父亲,打着电话安排人来善后。
那时的顾父,已然只手遮天,掩盖自己妻子的死因,对他来说并不算回事。
顾父的表情很自然,宛若只是摔碎一个碗般的平静。他转过头,看见站在一旁的顾之烽,然后挂断了电话,微笑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俯下身握住顾之烽的肩膀。
顾父说:“你妈妈睡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乖孩子。”
那时候的顾之烽,已经不是能被人随意糊弄的孩子。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
可他却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无比安静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人,从来都是个很奇妙的生物。
他们看上去相互依存,但实质上却又各自为营。
从顾之烽记事起,便时常能听到母亲的嚎啕大哭,以及父亲声嘶力竭的咆哮,伴随着瓶瓶罐罐的摔裂之声。
从一开始的压抑,到最后的习惯。
顾之烽曾站在高高的楼梯上,看着在每一次暴力过后,母亲努力遏制声音,哽咽着数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为什么不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