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是牛?!”飞星恼羞成怒,动了手臂确认无恙,便又带着大家继续走,只是神情扭曲,频频回眸瞪向明秀。
“闲的你!”
“有本事卸我胳臂有本事你别接啊!”
“几时练的这阴招?”
“也、也没特意练。从前师父教接骨,给看过图。”明秀也知自己冲动了,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飞星忿忿哼了几声,对同伴间的打闹却并不记仇,又走了一会儿就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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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城北面临细沙江,此处田地、房宅都不多,问了两户就寻到卫令悦的宅子上了。
宅子是个小有气派的三进院,透着古朴沉毅的气息,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老宅。
门房上是两位仆妇,见来了威风凛凛的一队女子,虽有些诧异,却并不慌乱,有礼有节地来问客名。
“烦请通报悦姐,是行云来访。”岁行云执礼道。
待其中一名仆妇进去通秉,飞星便道:“那我先领她们继续在城中转悠,下午再来接你。”
“好,”岁行云想了想,小声叮嘱道,“我说大兄弟,你别总拿叶冉挤兑明秀。”
“那不然我还能挤兑谁?在外要晃一天,多无趣。”
“那你就找死去吧。回头气得她将你的腿也卸了才好呢!”岁行云没好气地笑瞪他。
“罢了,我看你还是随我留在这里蹭饭吧,左右悦姐你也认识。”
别当真在大街上被明秀断手断脚,到时大军尚未出征,主帅就因嘴贱话多而被下属同袍给整成废人,那才真成天大笑话。
飞星摇头:“不了,你俩叙旧,我杵在旁算怎么回事?放心吧,我就跟你嘴硬而已,又不是当真想要断手断脚。虽只是脱臼,那一刻可真疼。”
之前明秀并不介意大家拿叶冉打趣她。
飞星最喜架秧子起哄,且也乐见她与叶冉能成好事,调侃之余时常帮着敲敲边鼓。
不过,既明秀方才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态度,那飞星自也会收敛,哪会再没心没肺继续戳她痛处。
两人正交头接耳嘀咕着,就见卫令悦从里头迎面跑来。
一年半不见,卫令悦与当初在仪梁的“苴夫人”已判若两人。
此刻她身上穿着简洁干练的湖蓝色武袍,不施粉黛,美眸中闪烁着喜悦,整个人看起来别有光华。
曾经被关在金丝笼中的小鹰终于振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恣意随心,再无谁能掩盖她的锋芒。
“悦姐,别来无恙?”岁行云扬声,笑音清脆。
卫令悦冲上来,一把抱住她:“我可算等到你了!”
第55章
飞星识趣地带众人先行离去, 卫令悦便领岁行云在花园凉亭中煮茶叙话。
两人默契避开“素循之死”,谁也未提。
无论素循是巧合死于咎由自取, 抑或当真是卫令悦先下手反杀,其实都不重要。至少对岁行云不重要。
若那回死的不是素循, 今日就不会有坐在这里喝茶的卫令悦。
她的朋友卫令悦还活着,这才重要。
就此闭嘴,不因好奇去撕开卫令悦心中伤口,让素循之死成为一个再再被人提起的谜团, 这是岁行云对朋友沉默而温柔的义气。
桌上小炉咕噜噜煨滚了茶汤, 茶香氤氲,秋阳下清风正好。
虽阔别一年有余, 但两人并不生分,说起话来也无甚虚礼客套。
卫令悦笑道:“去年我扶灵出仪梁城东门后便领众人行水路。后来蔡国是否有传我遭水匪袭击, 落水身亡?”
“可不是么?”岁行云也乐不可支,“据说有不少人还嘀咕呢, 说拢共五条船,都遭水匪袭击劫掠,怎的就偏你与近旁几名侍女、护卫出了事。”
“那本是我暗中经营数年的归苴退路,”卫令悦顿了顿,轻笑出声,“所谓‘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