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对。”靖国公坐在了温氏身边,拉起她的手来回地摩挲,“一辈子的大事呢。”
温氏唉了一声,“这才两个丫头,我就没了章法。再过几年,阿玥阿珞又到了年纪。再有阿琇,我都想不出,该给这丫头选个什么人家了呢。”
阿玥阿珞,就是七姑娘八姑娘了。
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自己是怎么看都好。温氏看阿琇,简直是无一处不好。在心里头品度了一番京城里与阿琇年纪相仿的男孩儿,温氏愣是觉得,只有配不上阿琇的,没有阿琇配不得的。
“阿琇不急,她还小。我想着,她是咱们的小女儿,得多留身边两年才好。嫁人,到二十岁也不晚。”靖国公在这一点上和温氏想法出奇的一致。“我实在是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去,好容易养大的闺女,去别人家立规矩伺候人?我宁可给她招赘。”
温氏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靖国公。这真是被阿珎的亲事打击到了吧?
“说什么昏话呢?”拧了丈夫一把,自己躺在床上盖好了纱被,闭上眼睛说道,“能做赘婿的,有什么好的?真有骨气的男子,谁会入赘?快睡觉吧你,明儿还得早起。”
靖国公连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没过两天,顾老太太和温氏真的带着阿珎阿珠去上香了,也没有往别处去,就是去了城里头的清虚观。阿琇主动争取一同跟去,被温氏留在了家里头去上学。
温氏的话是这样儿的:“先生教了女红,这好几个月了都没看见了你一样针线呢。上回说要送老太太条抹额,老太太高兴的什么似的,这都夏天了,再过俩月就是老太太生日了。抹额呢?”
针线!
这俩字都是阿琇的噩梦了。也不是不会做,裁剪个抹额啊香囊什么的她还是会的,缝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这年头儿,还都讲究着绣上点什么东西呢。阿琇自己是真坐不住。
磨磨唧唧地让个小丫鬟抱着针线,往先生那里去了。
直到了过半晌,顾老太太和温氏等人才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烧了香后放了心,温氏就和顾老太太商量着,阿珎阿珠的亲事都先放一放,不必着急。
顾老太太也觉得这样更好,对几个儿媳妇说道,“我瞅着几个丫头都不是没福气的,慢慢踅摸着。只要人好家风好的才好。”
约莫着过了一个来月,康王妃寿辰。温氏照着往年的例,备下了寿礼,和二太太三太太一同去贺寿。
康王,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
据说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康王的生母仪贵妃宠冠后宫,连带着康王也十分得宠。皇帝几次对臣子说道,康王最是肖他。当时仪贵妃是十分想把太子拉下水,推自己的儿子上位的。一番相争,太子被废丢了命。仪贵妃也没能等到拉着儿子康王更上一步,先皇就驾崩了。先皇临死前舍不得仪贵妃,一条白绫带走了心爱的贵妃。因为当时皇帝没有留下传位的旨意,无嫡立长,活着的皇子里头,今上年纪最大,就登基了。
康王本就懦弱,这些年又安安分分地写诗作画的,与风流文人相交甚多。轻易地连朝都不上,只推说是身子时常有病。
皇帝呢,也就容下了这个知趣的弟弟。
不过到底是亲王,康王妃的身份也高贵,她的寿辰,自然是要操办一番,寿宴接连三天。
靖国公府这一家人,是正日子那天去的。
还带了两个女孩儿。二太太带着的是阿瑶,三太太带着五姑娘六姑娘,温氏自然带着的是阿琇了。
阿琇跟温氏同坐一辆马车。温氏是国公夫人,马车自然和二太太三太太的不同,外边看着更为华丽些,里边空间也大,坐着就舒服。不过,这夏日里,再舒服也是有限。
康王府所在的巷子里头,已经排了一溜儿的马车。阿琇从纱帘看出去,然后回头对温氏伸舌头,“真不愧是王府。”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