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灿腾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几乎周盈盈的肚子刚发动,贺灿就来了。
伺候他的老嬷嬷有些意外,不过思及他平日里对六少夫人肚子的孩子的重视,也就不奇怪了。
“啊……好痛……”
“六少夫人,用力!”
贺灿就等在院子里,产房里的动静都听得很分明。
老嬷嬷怕他多想,还安慰道,“这妇人第一胎,总要些时间的,第二胎第三胎就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里面叫声渐歇。
“好疼啊,我我不生了。”
“六少夫人,你看着我,来,跟着我呼吸,然后用力!”
又过了一阵子。
这时稳婆满头大汗地从产房走出来,“不行了,产妇难产,一直生不出来,产妇也渐渐没力了,六少爷赶紧让大夫给瞧瞧吧。”
“快将大夫请过来!”贺灿连忙吩咐。
为保万无一失,他早已请了大夫住在府中。
大夫来了,隔着帘子给周盈盈把脉,把完之后,老大夫示意到外面说。
“六少夫人目前这情况,胎儿的位子有些不正,腹中的羊水渐渐减少,势必得用药物催产。且催产之前,还得扶着六少夫人在屋里走一两刻钟,将胎儿的位子顺过来才行。”
贺灿连忙道,“就依老大夫所言。”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顺胎位一事,有我的女儿代劳,这无需担心。只是这催产药乃虎狼之药,六少夫人身子虚,产后怕是要见大红的。”
“那可如何是好?再耽搁下去,对她肚子里面的小少爷也很不利啊。”旁边的稳婆急道。
贺灿思忖着,催产药是要用的,但用过之后产生的后果该怎么解决?总不能不顾周盈盈的性命吧?
待他一抬眼,发现老大夫欲言又止的神情,连忙问道,“老大夫有何话说,但说无妨。”
“对于这个问题——”老大夫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周氏墨轩有一款叫八宝治红丹的药墨对妇人产后血崩最有效果,日前京中有两例产妇产后见红的情况都是靠它救了回来。六少爷看看能不能弄到一锭来吧。”
老大夫显然很清楚袁贺两家的恩怨,甚至更清楚贺家这六少夫人周盈盈被周氏一族除族了,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还给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实属无奈。
老嬷嬷在一旁为难地道,“可是这个时间点了,周氏墨轩已经关门了。”
老大夫心里叹息着,为两家恩怨,搁一般府里,像贺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周氏墨轩的药墨和三秦药庄的药都是好东西,理应存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偏偏贺府就没有。
贺灿的属下请示,“六少爷,要不要在下带人去三秦药庄拿一些?”
周氏墨轩中的药墨配方都是出自周蓁蓁之手,所以一些功能性的药墨也会放一些在三秦药庄售卖。毕竟药墨也可以算上药的一种。而三秦药庄离贺家比较近。故他的属下才打了这个主意。
老大夫撇过脸,他口中的拿,他不想知道怎么个拿法。
“不必了。”贺灿一抬手,阻止了属下进言,“八宝治红丹是吧?我让人取来。”
贺家六少竟然存储有八宝治红丹?老大夫听了,也不敢多话,自去写催产的药方去了。
及至子时三刻,周盈盈诞下一男婴,生完之后,果然见了大红,幸亏有有八宝治红丹,一服一敷,血便止住了。
贺灿抱着长子,眼神柔得让人见了心都化了。
第二天,周蓁蓁就收到周盈盈诞下一子的消息了。
她与袁溯溟听过即罢,并不往心里去,两人准备去登山。
主要是袁公子听说绛仙山上的早梅盛开了,昨儿个就说今天休沐日要带她去看。
听袁公子说,绛仙山上的这片早梅开在惊觉寺的后山。惊觉寺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寺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