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担忧成真,这次乡试,安庆庐江这边一定会成为被天下学子讨伐的重灾区,在这样的前提下,还你觉得周氏今年的考生因意外错过乡试是意外吗?”沈律轻声问他。
“哥,你想多了吧。纵然我也很想认同你的话,也不愤周氏的幸运,但依你的思路推断的话,那份试题选是出自周氏,我是不相信的,他们没那能耐从严老太傅那里盗取这么机密的资料。”他们真有那能耐,他们沈氏当初岂敢算计他们啊。
“而且,如果周氏真的知道什么,有意识地不掺和不牵扯,怎么还留两条漏网之鱼?”沈衡指的是进去考场的周寄两人,“大哥,或许周氏就真的只是巧合和幸运而已。”
沈律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他直觉设局的人就是周氏。不过算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做最坏的打算,有些事早做准备吧。”
周氏宗房客院
阿誉去前院取东西回来,看到有小丫环端着一壶热水往书房走去,连忙示意对方将水交给他。
他走进书房的时候,他家公子正背对着他把玩着悬挂在窗侧的铃铛。
阿誉摇摇头,又是没有见到六姑娘的一天。
阿誉掰着指头数,从他家公子入住周氏宗房起,其实两人也没能天天见上,三两天能见上一面就已经很好了,可怜哪。
“沈氏要完了。”袁溯溟回过身就扔下这么一枚炸弹。
阿誉手一抖,“公子,你是说沈家这次要完?”完全没有征兆啊,不过算了,从他家公子口中吐出来的话鲜有不实现的。
袁溯溟轻轻颔首,“不止,王硕也完了。”沈氏是不是无辜的已经不重要了,且一个沈家还不够向天下考生交待的……
这沈氏也是倒霉,前面和周氏一族几番交手,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血亏了三十万两,现在又要被人连根拔起了吗?
不过这事是谁干的?阿誉心中刚一琢磨,就迎上自家公子似笑非笑地眼神,连忙打住。管他是谁干的呢,反正沈氏倒台,六姑娘高兴了,他家公子就高兴,至于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不重要。
袁溯溟收回目光,一脸柔和地看向掌心的铃铛。
这局设得太精妙了,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就是心还是太软,露出了些许破绽。他有些苦恼地想道。
考完后,周寄回到家狠狠歇了两天,才缓过劲来。
他起来洗漱一番后,他娘过来了,还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后招呼他吃饭。
他娘不饿,所以没有动筷子,而是在旁边给他盛汤添菜,看得出来他娘挺高兴的。
“儿呀,你说你这次考得不错是吗?”
“嗯,如无意外,一个举人跑不了的。”
“真是太好了,今年周氏就只得你和周宓进了考场,如果周宓考不中,那磕族的风光可就全落在你身上了。娘没想到啊,周宥他们竟然因为一个厨娘进不去考场考试。幸亏我儿那天胃口不好没吃那顿饭躲过一劫,真是老天保佑。”
周寄顿了一顿,没说话。那天无意中撞破周蓁蓁和马冬梅的谈话时,他就留了一个心眼,拉着周宓一起,想不到果然躲过了一劫。
看到卷子的时候,那么多熟悉的题,他是吃惊无比的,接着便是大喜。大喜之后便是疑虑,马冬梅帮了她那么多,周寄不明白为什么周蓁蓁会劝他别参加今年的乡试。
接着他陷入了煎熬之中,这么些日子以来,他纵然不喜周蓁蓁,也知道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总觉得继她劝马冬梅别参加乡试之后,同族的兄弟们又因为这样的原因莫名地进不去考场,太过巧合了。
可是他看着卷子,觉得机会难得,让他故意考砸,他舍不得也不乐意。
现在考完出来,兴奋之余,内心总也存着一丝不名所以的担忧。
“儿呀,乡试考完了,是不是该去和宗房那边商量一下,接你妹妹出来了?”谢氏始终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