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李宝君从一开始就是当童养媳被接回来的,这些年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大家也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段青恩娶她,理所应当。
有那么一小撮人则是觉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段青恩都是状元了,天底下多少家世好背景好的好姑娘等着让他挑呢,怎么他就娶了这么一个孤女呢。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忍不住在村子里酸溜溜的说了一些酸话。
比如说要是早知道当段家的童养媳这么好,当初就该把自己女儿也扔到段家去,被好吃好喝养大不说,还能念书识字,长大了又能嫁给状元郎。
段青恩是不好和他们计较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官身了,要是亲自下场有失身份还可能被当场发达了就忘了乡亲。
李宝君更不要说了,她是待嫁新娘子,最是要注重名声的时候,别说是亲自下场了,就连门都是不能出的。
段父段母又是个老实憨厚的性子,就算是心底不舒服,让他们跟这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撕破脸也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段大伯娘的杀伤力就显出来了。
手一叉腰,嘴巴一张,一连串的话就蹭蹭蹭的从她嘴中出来了。
“当初我娘去集市上带君君回来那是见她长得好又乖巧懂事,你们就算是想照着样子来上一遍也不看看自己女儿长得什么样,虽说我对她们没印象吧,但想想也知道了,看看你们几个这一张张尖酸刻薄的嘴脸就该知晓了。”
“怎么?不服气?觉得我家青恩与君君不相配?君君熟读四书五经,会吟诗作赋,你会吗?你女儿行吗?不行就闭上你们的嘴,大喜的日子非要说这种话来刺我们家是不是?觉得这门婚事不好就大大咧咧的跟我们就是还非要背后说人,不如这样,我把你们家相公的名字记上,成婚那日你们几家就不用来了,这样你们也不用看的不舒服,可好?”
肯定不好啊!
她们也就是心里酸,这才在背后嚼舌根,那段青恩家可是全村人都要巴结着的,若是因为她们几个在背后嚼舌根连累的夫家不能去参加喜宴,她们在家里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顿时几个人又都赶忙道歉,表示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
要不怎么说,什么样的人就要什么样的人治呢。
反正段大伯母这么威风的一通话下来,村子里的那些闲言碎语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
尤其是在婚礼当日,张道远与马儒宵都来了,县令也来了,还有各种富商员外知道了本县的状元郎要成婚,特地带着厚礼赶来参加喜宴。
段家新房子和院子也够大了,可因为几乎全村人都来了,再加上那些各种客人,还是装不下。
没办法,最后喜宴一直摆到了路边上去,也还好今天走这条路的都是来参加喜宴的,就算不是来参加的,听闻这是状元郎的喜宴,也会乐意坐下吃一吃。
段青恩与李宝君终于大婚。
大婚后,两人在家乡又住了一个月,段青恩就携妻子,与两位好友再次上京。
——
婚后的日子于李宝君而言是甜蜜的。
从前她心底总是装着许多事,这些事都不好说出来,因为家里除了段青恩,没人会明白她。
但在婚后,这些事都不见了。
村里的生活对于李宝君来说其实是有一点不适合她的。
她的骨架小,力气也小,很多粗重活都不能干,这和村里其他姑娘不太一样。
与此同时,她还喜欢看书,喜欢画画,这和村里其他姑娘也不太一样。
对李宝君来说,她与同龄女孩子相比太过格格不入了。
但来了京城之后,段青恩会带着她一起参加同僚宴会,在那里,她会认识很多和她一样,喜欢读书写字的娘子们。
她们的生活和她差不多,都是操持家务,念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