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粮食了,要是好不了,好歹还能拿些粮食。”
无论父母怎么说,他们的长子都不肯答应,显然对着上次妹妹被偷偷丢掉的事耿耿于怀。
“哪有那么好的事,免费帮人治疗不说还给钱给粮食。”
他刚说完,怀中的女孩就轻轻咳嗽了一声,从咳嗽声可以听得出来,她已经虚弱的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哥哥……”
烧的迷迷糊糊的女孩难受的动了动,“丫丫难受……”
男孩也只不过才十岁大,抱着一个孩子本来就吃力,她这么一动,他险些没有抱的住她,连忙一屁股坐在砖瓦上,一双眼里满是血丝与泪水:“马校长说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才不相信!”
他说完这句话,眼中的泪更加多了,只是被主人强行抑制在了眼眶中没有流下来。
男孩紧紧靠着身后的砖瓦,就像是靠着能够保护他们的人,“我不信你们,我才不信!”
他们正对峙着,一辆黄包车从这边路过,车上的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叫了停车。
黄包车停下了,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他上身穿着衬衫,下身是西方的裤子,即使这些衣服并不怎么紧致,也能看的出来他身形修长,肩宽腰窄腿长,这个时代的人审美还没有形成,只知道他十分的有气质,看着就像是一个富贵人家出来,经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少爷一样。
一看见这样与他们不同的大少爷下来,无论是那个死咬着不肯松口的男孩,还是他们的父母,都下意识的闭上嘴没再说话。
段青恩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目标明确的对着男孩伸出手,“能不能让我看看这个孩子?我是医生。”
男孩狼一样的眼眸警惕又小心的上下扫视了段青恩几圈,也许是他身上温和的气质让他放松了警惕,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和妹妹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让这个大少爷图谋,最终还是僵硬着手臂,将一直护着的妹妹露了出来。
等见到段青恩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箱子,里面都是看着就十分昂贵的医疗器具后,他身子放松了下来,眼中同时带上了焦急,急促的将妹妹患病症状和之前医生下的诊断说清楚了,就眼巴巴的看着正在给妹妹看诊的段青恩,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医生,我妹妹可以治好吗?”
“她之前一直很有精神的,虽然在发烧,但是还能干活,就是这几天,饿肚子了,饿了两天,才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之前对着父母还能强硬起来,对着面前这个很可能救下自己妹妹性命的人,却下意识的求了起来。
并不是以弱对强,只是这段时间,他撑得太难受了。
先是妹妹要被卖给别人家,他好不容易拦住了,又拿出了自己做工的粮食才让父母放弃这个想法。
如果他没有读书,没有知礼,也许还不会觉得没吃的卖妹妹有什么,但他读书了,他知礼了。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妹妹会被卖到哪里去。
那天,看见父母带回来的人要把妹妹带走时,他就懂了。
这个人不是买妹妹当丫头使唤的,而是为了当女人。
她才五岁,小小的一个。
这不是尊严的问题,是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
好不容易拦住了,他每天四处做工,拿了钱回家,希望这样能保住自己的妹妹。
终于,父母松嘴了,他们不再说要卖掉妹妹了。
可她得病了。
他拿着积攒的钱求医生给她看病,可每个给她看病的医生都摇头,都说治不好了,最多只有几个月活头。
他不甘心啊,他的妹妹那么乖,就算是生病了也会听话的做事,饿肚子了就把手指头放进嘴里过瘾,从来不会大声哭闹,就算是饿的狠了,也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
食物不够的时候,她明明饿的肚子一直在响,却还是乖乖的小声对他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