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公务也都一直处理的很不错,可也许是因为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工作上,对家宅事就可以称作是十分好糊弄了,听了苗氏这话,只以为是贺立盛落水,段青恩恰巧在旁边帮着叫了人。
“恩哥儿做得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做善事不需得回报,虽你今日帮了贺家哥儿,但也莫要以救命恩人自居,平常相处就好。”
苗氏见段父果然如她所愿没当一回事,松了口气。
贺国公威望这么高,若是夫君知晓贺家老太太与贺夫人都对段青恩这小崽子感激不已,难免不因为此事对他改观,影响到她的松哥儿可怎么是好。
段青恩自他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叫了声父亲行了礼,等看着段父坐下了,才应答道:“父亲放心,我自然是知晓的,何况我与立盛本来就关系不错,他落水,我跳下去救他也是应该的,想必若是换成我,他也会如此做。”
“你跳下去了?!”
听到儿子居然是跳水救的人,段父脸上那淡然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猛然站起身,“混账!你明明不会水,跳下去做什么?!”
“我又不是空着手下去的,下去前,我便将屏风踢了一扇下来丢到水里,见屏风能浮起来,才下水救的人。”
“你!你还丢屏风!!糊涂!!”
段父用食指指着段青恩,气的声音都在抖:“我是怎么教你的?啊?!我教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以为你丢了屏风进去就没事了?万一那屏风也跟着沉了呢?溺水的人碰见什么了都会死命抓着不放,万一贺家哥儿太害怕了把你拖到水里去呢?!你想过没?啊?!想过没!!”
苗氏原本还觉得吹枕头风无望,一见段父说着说着居然这么一副暴怒模样,心里顿时乐了起来,不顾自己嗓子还痒痒着,连声劝着:“夫君也莫要怪责恩哥儿,他这不也是为了救人吗?当时情况紧急,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小孩子,有了一两个朋友便知当当做是一生知己,一时冲动也是应该的,恩哥儿,快跟你父亲道个歉……咳咳咳,快啊。”
她自觉自己这话说得漂亮,看上去是在帮段青恩说话,劝导段父不要跟儿子置气,实际上段青恩刚刚救了人,正是需要人夸的时候,段父不夸反怒叱,她又在旁要他道歉,这小子能听才怪。
说不定直接能跳起来顶撞段父,到时候,她再火上浇油,还不能让这父子之间有了隔阂。
而她,这个在病中还要帮这继子说话的继母,在段父心中的形象指不定多善良温柔。
苗氏心里正美滋滋,段青恩却并没有如她所想那样梗着脖子不道歉,而是仿佛吓到一般,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父亲不要生气,儿子知错了,母亲病还未好全,她心绞痛,不能受到惊吓,您莫吓到了她。”
一点都没被吓到,并且还十分美滋滋打算看戏的苗氏:“……”
这小崽子今儿吃错药了?
段父暴怒也只是愤怒儿子不知道爱惜自己身子,见他利索认了错,又满口担心苗氏,怒意也就消了大半,重新坐了回去:“你既然知晓你母亲不能受到惊吓,竟然还不顾自身安危下水救人,也不想想你母亲一向最疼你,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最难受的就是她。”
段青恩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苗氏。
“啊、对。”苗氏反应很快的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恩哥儿你若是出事,你让母亲下半辈子可怎么办才好,你这孩子,就是太冲动。”
“让母亲担忧,是儿子的不是。”
他认错态度依旧非常良好,满脸惭愧道:“只是儿子与立盛并不是母亲所说那般,我们二人自小一同长大,感情甚好,还约定了待日后各自成家便结通家之好,就仿若是父亲与胡伯父一般,两人一个在还未中举时便相交,这么多年一直都视对方为至交好友,如今又一同在朝为官,虽非手足却情同手足。”
“儿子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