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钟砚不敢真的惹她生气,逗够了就收了手,摸摸她的脸,好声好气的哄她,“不闹你了。”
顾盼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钟砚的伤渐渐好了起来。
这个时候,冬天都快要过去了,京城也再没有下过雪,转眼又快要过去一年。
有时顾盼望着远处的天空,也有自暴自弃的想,要不然就算了吧。
忘了吧。
就这样待在这里,陪他耗一辈子。
冬天刚过,钟砚便要立她为后。
这个时候顾盼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没做,她还没有告诉颜父他的女儿已经死了。
顾盼没法出宫,只好去书房找钟砚。
这是她入宫之后头一回主动去找他,一路畅通无阻,守在门外的刘墉瞧见她后,愣了一愣。
顾盼抿了抿唇,问:“他在吗?”
“在。”
“我能进去吗?”
刘墉哪里敢拦她,立马开了门,“您快进去。”
钟砚在书房里同人议事,赵随和徐长河望着突然闯入的顾盼皆是一愣,尤其是赵随,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良久。
钟砚沉着脸,立刻将书房里的另外两个男人给打发走了,“你们先去偏殿等着。”
人一走,钟砚对她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顾盼直接说:“我想出宫。”
钟砚看着她的眼神沉了沉,面色不变,问道:“出去做什么?”
顾盼抿紧了薄唇,“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的。”
说明白了,将来她回去了才不会留下遗憾。
颜父是那么的疼爱他的女儿,她不能欺瞒他。
钟砚聪慧过人,一猜便猜出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沉顿片刻,道:“我让他进宫。”
顾盼微怔,觉得这样好像也没多大的分别,只要让她见到颜父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顾盼就见到了颜父。
见到他后,顾盼忽然就丧失了和他说出真相的勇气,她忽然间开始犹豫,把真相告诉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或者是继续欺骗他?
她出神这会儿,颜父抓着她的手,问:“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女儿怎么忽然就和皇上扯上了关系呢?
顾盼抬眸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哑然失神,而后改变了主意,她对他笑了笑,“爹,我和皇上......”
她沉默后,还是说:“是两情相悦,如今我在宫里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不担心!!!唉,你进宫之后,我半点消息都打听不来,问了赵随那个狗男人,他也什么都不说,气死我了。”
“爹,别气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也是,一封信都不知道给我写!害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我错了爹。”
顾盼到底还是心软了,酝酿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陪着颜父吃了顿午饭,然后命人将他送出了宫,临别前,颜父还往她的手里塞了几张银票。
从这儿之后,顾盼在宫里的日子越发安逸,每天都无所事事,她见不到外人,钟砚不喜欢有人打搅她,或者说他天生就是这么个扭曲的性子,只想将她藏起来。
顾盼对此什么都没说,连抗争都没有。
她连自己的宫门都懒得出,好在每天愿哥儿都会来她这里,月末的时候愿哥儿还会抱着弟弟一同来看她。
愿哥儿六岁了,小平安也快两岁了,已经学会了走路。
顾盼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相处的倒是不错,愿哥儿每次都是牵着小平安的手来她的屋里。
她心情好时就会去厨房给他们做一顿饭,若是还有精神,还会多做几份他们都爱吃玫瑰酥。
小平安性子安静,不说话也不闹腾。
愿哥儿好歹是太子,在外或许是个冷淡的性子,在他娘亲跟前,才像个小孩子,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