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快信了他的病已经到了快死的程度。
秋天至,冷风起。
转眼顾盼被钟砚强留在宫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姑且算自由,至少后宫的地界来去自如。
顾盼在御花园乱转时,远远地就看见愿哥儿。
她没打算与他相认,小孩子的接受能力不像大人那么好,她怕吓着孩子。
顾盼偷看了他大半个时辰,愿哥儿似乎不高兴,绷着脸,不曾笑。
等孩子走了,她也就回去了。
殿内烛火通明,顾盼瞧见门外站着的刘墉,就猜到钟砚过来了。
她在心里嘀嘀咕咕,都病了怎么还有空往她这里来?早知道那一刀就该捅穿他的胸口。
钟砚身着素面青衫,头戴金冠,他安安静静坐在烛光下,细皮嫩肉,清瘦苍白,这张精致的脸确实让人难以移开眼。
柔和不失锐利,漂亮的有锋芒。
他朝顾盼淡淡一笑,“回来了。”
钟砚也不在意她理不理他,而是问:“见到愿哥儿了?”
顾盼坦然镇定在他面前坐下,“见到了。”
钟砚将眼前的一碗素面推了过去,“先吃碗面吧。”
她一动不动,钟砚也恼,语气似乎浑然不在意,他道:“你忘了吧,今天是我的生辰。”
顾盼怔了一瞬,以沉默相对,然后她说:“对,我忘记了。”
没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
第八十九章
是啊, 她忘记了。
冷冽的气息一声声灌入他的肺部,宛若尖刀立在心口。
钟砚眼眸中星星点点的亮光逐渐暗淡下去, 眸色逐渐幽暗晦涩, 他道:“陪我一起吃吧。”
顾盼捏着手指头, 好似心不在焉,淡淡的说:“我不爱吃面。”
她的确不爱吃面。
她曾经确实是陪着钟砚过了两次生辰,那时还亲自下厨给他煮了两碗素面,提前了许多时日准备礼物,只盼着他能高兴。
钟砚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神态自若,心情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他一口一口将这碗素面全都吃了下去, 而后抬眸, 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少女面庞如玉,白皙透亮,神情稍显脆弱, 眼中却又很坚定。
等他吃完,顾盼就忍不住迫切的站起身, 不愿意和他相处, 转身道:“我要洗漱休息了。”
她觉得钟砚变了, 虽然依旧强势霸道,是个决绝冷酷心机颇深的上位者,但他刻意在她面前表露出的纤细的脆弱感, 总将她的记忆拉扯回侯府里那段最辛苦的、他们相互依偎的日子。
那时候的钟砚的那双眼眸中,不似如今,晦暗生不可测。
顾盼记得那是一双清澈透明又处处透露着可怜神态的双眸。
钟砚并未离开,等她出来时,他安静靠着床,手里捧着本佛经,垂眸不语。
顾盼一面将头发擦干净,一面走过去,捅了钟砚一刀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没有那么忍受。
男人静静放下手中的佛经,一动不动凝望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清冽干净,“你心里还记挂着赵焕章吗?”
顾盼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丝毫不怀疑赵焕章是钟砚这辈子最厌恶的人,以为从他口中听见这个名字的概率几乎等于无,没成想也有听见钟砚主动提起他的时候。
“有和没有,都和你无关。”
钟砚眉眼舒展,缓缓一笑,他极为聪明,在顾盼换了个壳子回来后,从前的猜疑串联成一条线。
顾六小姐脾气大气性高,不识字没远见,也谈不上是个善良的人,成婚后他和顾六小姐独处过一次,眼睛里的神态是骗不了人的,那是他们之间相互憎恶,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后来。
对,也就是在顾六小姐将他祖母留下的玉佩砸碎了之后,他的涵养和隐忍付诸东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