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牧禹刚刚入赘到顾家,成天还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算命先生纳闷不已,顾峥也只是微微一笑,压根儿没听进去,她也更是觉得无稽之谈。
心想:这老不死的,果然是瞎说胡扯的、他压根儿就不会算!……当时便也没在意。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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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峥这天脚不慎又扭伤了。
俗话说,和尚买的梳子,煎过三遍的药,枯树烂木头,雨后的伞……全都是过失而无用。这天晚上,她刚忙活完糕饼铺的事情,天空中还果真下起了绵绵密密的细雨。那雨,被冷风斜斜吹夹着,携着几片枯黄树叶,在帝京城的半空乱纷纷飘洒着。帝京城的东内城,又是一片烟雨蒙蒙。她正站在铺子的台阶出着神。
方才,徐万琴来过了,两个女人话了好些闺阁闲谈。徐万琴坐着轿子又离开了。
并临走之前,还真把一瓶上次说的玉容霜亲手塞了送她,说道:“我只有这一瓶了!你那表妹我都没送呢,还有,我给你说件事儿啊,你那表妹,我看见她就心里不爽!幸而她今天没在你这铺里!”
顾峥嘴角微扯扯,失笑不语。女人之间的小是非小口舌战争,多得去了。
有时候,是撞一件裙衫,会引起场矛盾争闹;有时候,是一个话题不合;其中,最最当属厉害的,莫过于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她甚至还假想,假若,时光回溯,而今徐万琴口中所思慕的那男子,就是当年的那周牧禹,两个女人撞一块儿去了,这徐万琴还会不会和她如此之深友谊?会不会和她吵嘴翻脸?而她呢,又是何反应?
……
想着想着,顿觉这女人之间的友谊还是无趣无聊,再深,也不过如纸般脆弱。
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许,再好的姊妹情深,都得保持一定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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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正杵在那儿,觉得手有些冷,不知是该站一会儿,还是继续冒雨前走。
突然,头顶一把伞遮来,竟是前夫周牧禹。“我来接你了,娇娇,咱们走吧,一块儿回去!”
彼时徐万琴的轿子刚刚从他身侧擦肩经过。
周牧禹穿一件月白色彩云团花锦袍,气质沉俊,丰神俊朗,穿梭的人流中,当真如同鹤立鸡群。
说来也怪,从搬来后,他从未穿过一件正式的皇子朝袍,大概是每日去朝部现更现换、只在特定的场合穿罢,故而,住那么久,都少有人发现他的王爷身份。小七虽痞,却是个死守秘密的人,顾峥和这男人的关系,从未对外人道过。小七幸而这时早离开了店铺,要不然,顾峥又得看他如何在这男人面前低头哈腰一脸谄媚的嘴脸。
那伞,滴滴答答就有面上无数颗小雨点儿从边缘滚落下来,雨线如珠,甚至有几颗沾染到男人的墨黑鬓角。
风吹着男人的衣袍下摆,那月白月的锦袍外罩一层薄纱,便如流云在飘动飞卷。
顾峥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出了会儿神。
是的,和尚买的梳子,煎过三遍的药……
她又在想:现在,他给她说的、表白的那一番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男人,每天来店铺里买糕,各种理由和她搭讪接触,最后甚至还搬来同一院子里住……她真的什么都看不明白吗?还是懒得去思索?
周牧禹:“这么冷的天儿,为什么还穿得这么单薄?”
顾峥想着,走神的时候,男人将身上穿的那件玄色披风何时已经轻轻披她肩上,一边老妈子般唠叨抱怨,并一边帮她系领间带子。
顾峥表情复杂、怔怔地凝望着他。
男人的眉眼温柔,动作也满是宠溺之爱。
顾峥又在想:为什么,这样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却毫无一丝感觉?她的心,看来是真的死了……
换做在以前,他随意一个小动作,内心就会如石头激起千层浪,稍微他动动眉,挑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