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
许思齐笑:“没关系,你明天还我就行,或者其他时候,反正不急。不过手机这东西,早买早用。”
晚晚不是离了手机不能活的人,自不懂什么叫早买早用。
她推回他的手臂:“不用,我不喜欢欠别人。多谢。”
就这样退了小票,回到手机店去,向导购员解释:“带错了卡,我明天再来买。”
他们乘扶梯下楼,晚晚站在他身边。这次倒是规规矩矩,失了那股新鲜。
她看着楼梯下方,他却在旁边偷看她。
她的行为礼貌且疏离,这都在情理之中。
可他总觉得,就算她站在他身边,也好像远在千里之外。
他那么努力与她寻找话题,拉近距离,都好像无用功。
他莫名想起那天在食堂,她看到陆知行的模样。
他有偷偷注意她的反应,她并不反感陆知行,在看到他坐过来时,她的眼里是鲜活的。
那种鲜活,就像她走进商场,满眼都是兴趣。
最关键的,与在望向自己时大不一样。
她看自己时,眼眸平静淡然,像在看一面墙,一棵树,或是空中飞鸟。
他与那些死物没什么不同。
陆知行不是死物,他会撞破她的平静,让她变得生动,有趣。
许思齐样样出色,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不怕比,比起来从没输过,他身上的自信,源于自身的优秀。
这样优秀的他,还是第一次,有了不如人的感觉。
不如一个,明明不及他的人。
晚间,吃罢饭,晚晚与陆知行各自回房。
只要陆振川回家吃饭,陆家一般会等他一起,吃饭时间并不确定。
今天吃得晚,外面天已经黑了。
室内很静,晚晚在书桌旁研究化学实验,一阵机械运动声,由远及近。
晚晚起先没当回事,可这“滋滋”声音没完没了,实在恼人,她不得不停笔,向声源去看。
这一看,她愣住了。
脚边上停着一辆四驱车,车顶上放着一个小卡片,上面写着两个字:跟上。
这是陆知行的字,字有笔锋,并不丑,相反,还很漂亮。
陆家是溺爱他,但一些基本的课程,都强迫他学过。书法,绘画,声乐,礼仪,第二语言,第三语言。
陆知行把这些课称为面子功夫。
她弯腰,捡起卡片,实在好奇这小少爷又想干什么,便拉开凳子站起来,跟上四驱车。
似是有所感应,她站起来之后,四驱车也动了起来。
小车必是有人控制,调了头,向阳台方向去。
阳台没开灯,窗帘飘动不止,秋夜凉爽,她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走到阳台上。
顺着小车向前望去,少年不知何时在阳台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上面,腿伸得老长,手里操控着遥控器,手指修长漂亮。那小啾啾笼在黑暗里,影影绰绰的。
完成使命的车车回到脚边,他弯腰拾起,连遥控器一同放到一旁。
她还纳闷,他在故弄玄虚什么,这会儿想起来了,是他自己信誓旦旦说的,谁迈过阳台中间那条线,谁就是禽兽。
她都要忘了这茬,他倒是严格遵守。
晚晚不知该笑他幼稚,还是该敬佩他言出必践。
她心情很好地倚在阳台上,挑眉问:“有事?”
陆知行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晚晚没动,一直注视他。
一直走到近前,她才发现他的左手一直背在后面。
二人之间隔着一条线,如象棋盘上的楚河汉界,可他们相距并不远。
陆知行伸出左手,把手里的购物袋塞到晚晚怀里。
“给你。”
晚晚接过,有些惊讶:“给我?”
陆知行不自在地别过头,严肃地咳了一声:“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