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是满意还是失望,但还是恭谨地低下头,齐齐唤了一声:“小姐好。”
木晚晚弯唇笑了笑,轻轻颔首致意。
“你们好。”声音清爽利落,丝毫不见怯。
陆先生万事缠身,能抽空接木晚晚已经极为难得,这会儿还有一堆大小事务等他决断,他让陆夫人照顾好晚晚,临走前,忍不住对木晚晚叮嘱了两句。
“到了陆家不必见外,有什么要求跟你阿姨提,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陆家的亲女儿,知道吗?”
木晚晚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可能都没有三分真意,但毕竟人生如戏,她自会演好她的戏。
“知道了,陆叔叔。”
陆先生颔首:“我先走了。”
“叔叔再见。”
陆先生离开,众仆人散去,陆夫人一直带着木晚晚熟悉陆家,介绍各个角落。
她指向北角:“那边是新置的葡萄园,法国勃艮第酒庄运过来的品种,你陆叔叔嫌空运太慢,想自己种了试试,今年是第一年,你倒有口福了。”
说完笑着望晚晚:“不知你爱吃葡萄么?”
“喜欢的。”晚晚答。
陆夫人见她乖巧,心中甚感欣慰。
她是打心底喜欢晚晚,这孩子乖巧懂事,开车从山里接她出来,晕车都没言声。
他们去得急,回来也急,半路渴了没水喝,小姑娘从包里掏出备好的水来,特意拧开递过去。
成熟懂事的孩子,到哪儿都是讨人喜欢的。
陆夫人带她向洋楼走,路上免不了叙话:“你今年十七?”
“是。”
“真好,我儿子也十七!哦,差点忘了,还没介绍你们认识。”
穿过刻有浮雕的白玉石柱,仆人忙为她们开门。终于进了建筑内,仍是低调奢华的英式风格,厚重的窗帘,木质楼梯扶手,地砖亮得能照出人影。
抬头望上去,吊带就在最顶层,站在一楼可以看到每一层的扶栏,以及走廊墙壁悬挂的油画。
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进入了什么宫殿,或是西方的什么展馆。
她带晚晚在沙发上坐下,提起自己的儿子,陆夫人的语气责备中带着骄傲:“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没一天让我省心,不过好在秉性不坏,还算聪明,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都领小红花呢!”
陆夫人这边说,那边木晚晚的手机震动,她掏出来一瞧,是四叔的短信。
[到陆家了么?]
木晚晚假装感兴趣:“哦?真的么?”
见陆夫人说得专注,手底下不甚熟练地回起了短信:[到了。]
[陆家怎么样,可有泼天富贵?外面的世界呢?与你想的有何不同?]
木晚晚回:[看不出。一般?
哦,坐飞机的感觉倒是不错。]
等晚晚发完消息,陆夫人还在继续夸耀,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这儿子学习也好,从不在外惹祸,你见了肯定特别喜——”
她这边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陆夫人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木晚晚手一抖,从屏幕里抬起头。
陆家二楼的玻璃稀里哗啦碎裂,又哗啦啦落下。
像夏夜狂风肆虐后,骤落的第一批疾雨。
建筑外面,一个长手长脚,穿着宽大T恤的白衣少年,单手接住回弹的足球。
隔着不断下落的玻璃碎片,木晚晚隐约看到他的头顶上,扎了一个极其随意的小啾啾。
木晚晚想起陆夫人方才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是没在外惹祸,祸都在家里闯尽了,哪有外边什么事?
陆夫人见此情景,先前那些端庄得体一秒破功。
她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当即怒吼一声:“陆!知!行!”
陆夫人把乖巧听话的儿子捉回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