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无虞喝了声,撸起袖子抢了根扁担,骂骂咧咧:
“宜阳县不是你们胡来的地方,欺负我儿子,是不是想死!”
戚书闻从地上捡了块搬砖,做出要拼命的姿势。
“来啊,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一双算赚的。”
福伯摇了摇头,向卖豆花的借了个铲豆花的小铲子,沉声道:
“老奴年事已高,也不中用,这条命就今晚也就交代在这,不准备要了!”
连那戚书问都咿咿呀呀的要拼命的样子,被新菊抱走。
新菊把头上朱钗都扯了,恶狠狠的,“谁敢来,我咬死他。”
五个小贩被这一家拼命的架势震慑,有些发怵,一时间也不敢真的上前。
一家之主虽然两手空空,但那目光冷得让人打颤,似乎在说伤了现场哪一个,今日都别想走。
卖李子的给几人使眼色,各自挑着担子就要走,回头一看,那一家子抡着扁担砖头追来了,吓得把担子一撂。
“你们倒是想怎样!”
“书问,去挑李子,花出去多少银子挑多少,我们给你撑腰。”
章无虞叉腰道。
那卖李子的嘀嘀咕咕,坏的怕恶的,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买个臭李子用得着全家拼命么?
“知道了,娘。”
戚书问高高兴兴的蹲在箩筐前,戚家虎视眈眈的瞪着那卖李子的。
今日回家时已经三更半夜,李子在路上已经分了吃了,大伙都开心。
新菊夸道:“还是老夫人气势足,把那些人糊得不敢动。”
福伯捋着胡须道:“这叫众志成城,老夫人领导得好。”
章无虞仰头也不谦虚,抚着怀里睡着的戚书问,“这种恶人你就要比他们更凶。”
戚书闻朗声大笑,今夜真的是太痛快,额头被人拍了下,章无虞指了指戚书问。
戚书望淡淡的坐在一旁,眉眼里的思绪越来越浓,一抹痛苦闪过,快得抓不住。
马车停在戚府门口,众人陆陆续续下车后,全程一言不发的戚书望忽然开口。
“我有事要宣布。”
“何事明日再说不成?现在可都晚了。”
章无虞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困了。
“不行,将书问叫醒,我要说的事需全家在场。”
被他异于平常的严肃表情影响,众人逐渐收了笑,气氛有些凝固。
就在这时,隔壁园子忽然开了,苏巧儿飞奔出来,哭着跑向黑夜中。
☆、你我不再是母子
“福伯,先带三公子进屋安顿。”
“是,大人。”
福伯摇醒戚书问,拉着人进门去。
“无虞,那苏巧儿是新妇,对宜阳镇陌生,你且与我去将人追回,有女眷在日后不会落人口舌。”
“我看不必,你上任之后每夜都有安排人巡城,如今城内夜不闭户,我看她不会有危险,兴许一会就回来了。”
看戚书望皱眉,眼神不赞同,章无虞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知你对百姓好,可这是苏巧儿的家事,咱们也管不了。”
“你太冷漠。”
戚书望深深凝望着章无虞,拂袖朝苏巧儿离开时的方向追去。
“书望。”
章无虞喊了几声,见人不回头,拐了个弯便看不见影子,跺脚追上。
她拐弯也没见到戚书望的身影,这里又只有一条道,便直直的朝前走去,不一会就听见了墙角的哭声。
“苏巧儿?”
角落里的哭声顿了顿,改为抽噎。
章无虞走近,见真的是苏巧儿,又环顾四周,心想一条道难道都能走错,这也太路痴了。
苏巧儿起身要跑,章无虞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挡住人的去路,解释道:
“去哪本是你的自由,我不应该管的,只不过我大儿子...就是